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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骨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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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叹长吁对锁窗,舞鸾孤影寸伤心。

  兰枯楚畹三秋雨,枫落吴江一夜霜。

  民国初年,正逢兵荒马乱,各军阀连年内战,无暇顾及百姓生活疾苦,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正所谓时事造英雄,但也不乏造就了一批到处欺男霸女骚扰民众的恶霸。

  徐庄,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庄子,其中有一个叫徐财厚的土霸王,仗着自己在军阀有人到处横行作恶,为害乡邻。却说元宵之夜,徐庄从外地请来了个戏班子,这土霸王徐财厚也带着几个家丁赶来看红火,今夜徐庄好不热闹,老老少少不时齐声叫好。可这徐财厚完全就是一个大老粗,只看的台上人人都背这几面花花绿绿的旗子,来来回回咿咿呀呀好不心烦,于是眯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四处张望,突然,台下一阵掌声雷动,徐财厚便下意识的往台上一张望,这不张望还好,一张望却见一妙龄女子一身白色戏袍,英姿飒爽,从嘴里唱出戏文袅袅动听。徐财厚的心就那么突然间动了一下,于是叫手下附耳过来低低交谈几声。

  次日清晨,只听门外家丁低声叩门,爷,您要的人我给您带过来了!此时徐财厚突然间让人搅了清梦,不觉一阵恼怒,滚,你他妈的犯什么混,扰了老子的好梦老子扒了你的皮。

  爷,不是您昨个让小的门外家丁轻轻回着话。

  对。这徐财厚突然想起昨日吩咐下人将台上戏子带来一事,便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跳将起来,嘴角浮起一丝淫笑,连衣服都没顾得穿,只批了一件小褂子,给爷带进来。

  门应声而开,只见外面站着一个双十女子,肌肤如雪,面若桃花,正所谓梅花半含芯,似开还闭。初见帘边,羞涩还留住。徐财厚看的痴了,看的呆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快,快进来让爷瞧瞧。

  只是那门外妙龄女子初见徐财厚不觉吓的一惊,哪里还能挪的动步子。只见徐财厚顶着一颗光幽幽的大脑袋壳子,此时满脸的横肉因兴奋而变的过度扭曲,因为正值夏日一身臃肿的肥肉暴露无疑。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凶神恶煞。那女子不禁全身一颤,竟呆在了那里!若是平时这徐财厚必定早已老羞成怒了,可是今日却竟没有一丝怒气反而有些莫名兴奋了,倒是那女子身边的奴才急了,我们爷让你过去呢。伸手一推,不想那女子差点摔倒,更加不知所措,突然间徐财厚有一种怜香惜玉的感觉,伸手便是一巴掌,滚你妈了个巴子的。打跑家丁,徐财厚前所未有的牵起那女子的一只小手,只见那小手白白嫩嫩,柔若无骨,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小雪。只听这姑娘吐气如兰,娇滴滴,脆生生,只把徐财厚听的血气逆流而上,直冲脑门。这时徐财厚再也忍不住了,猛的将小雪抱了起来,用脚将门一合,抱到了床上一阵翻云覆雨

  却说这小雪昨日下台卸妆之后,徐财厚的家奴便找到戏班老板软磨硬逼的要将小雪买下,起初戏班老板怎么也不同意,于是徐财厚手底下的家奴们便把戏班围了个里外不通,戏班老板迫于徐财厚的淫威无奈之下只好就范,于是乎小雪便来到了徐财厚的府上纳了妾。初来这几日,徐财厚对小雪倒也体贴有加,本来小雪也就认命了,这在乱世之中,能找到一家有吃有穿的大户就已经不错了,可是以后的日子却让小雪始料不及!

  原来徐财厚是有原配夫人的,正是徐刘氏,却说这个徐财厚虽然在外面沾花惹草,鱼肉百姓,但是在家里却是个标准的妻管严,要不你想以徐财厚这样的家世不早就三妻四妾的了吗?那会像现在这样只纳了小雪一个。初纳小雪的时候徐刘氏刚好回娘家去了,这便方便了徐财厚向小雪日日寻欢,可是徐刘氏回来了以后徐财厚可不自在了!首先徐刘氏与徐财厚大吵了一架,最后徐财厚保证以后每晚都不去小雪房里过夜才平息了这场争吵,弄的以后徐财厚便像偷鱼的猫一样,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走。其次,徐刘氏把小雪的屋子从正房搬到了阴房不说,还要将其当丫鬟使并将其百般虐待这才乐意。小雪的日子便越来越苦了。

  再说这世道,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十月份军阀战争的魔爪慢慢也蔓延到了徐庄,只道有两个军阀争夺地盘,其中一派带兵进驻徐庄,你猜这领兵之人却是谁?正是徐刘氏的哥哥刘焕年。既然这刘焕年带兵进驻徐庄必然要到妹妹家来盘桓几日。一日,刘焕年闲着无聊便四处走走,徐府说大也不大,没走几步就逛完了,正待刘焕年打算去军营走走时,突然听到脚步声,只见一年轻女子面比桃花,脚步轻盈如下凡仙子,手抱着一床被子打算要去晒晒,十月天凉却只穿一件单衣,显得格格不入但更露出其身段苗条。

  当这人是谁?却是小雪,原来徐刘氏一直把小雪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日日变这花样整小雪,天气已凉却叫小雪穿着一件单衣,正好今天天气不错小雪拿被子出来晒晒,不想碰到了刘焕年,这刘焕年也是个好色之徒这些日子不是在军营便是在妹妹家,突然见了小雪这样的年轻貌美的女子早已隐忍不住,见小雪住在阴屋穿着也如同下人,只当小雪是府上丫鬟,便不由分说拉着小雪便要进屋。小雪乃是一柔弱女子怎么能从刘焕年手中挣脱,正要大喊救命时忽然一只大手将小雪的嘴捂的死死的,刘焕年连拉带拽将小雪拖进屋里说道,想不到我这妹夫府上倒是有这样的美人,想他整日被我妹妹管着能看不能摸一定难受的很,那今日便由我来替他享受一番吧。说完便霸王硬上弓,将小雪衣衫尽数撕破,大肆蹂躏一番。满足之后便大咧咧的离开,临走还不忘再小雪满是牙印的胸前揩油,哈哈,美人我明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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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雪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虽然徐刘氏对她不好,但是徐财厚还是待她不错。于是小雪便哭哭啼啼的找徐财厚哭诉,这时徐财厚正在和徐刘氏商量如何讨好刘焕年,原来徐财厚便是靠着刘焕年这个军阀蛀虫一步登天成为徐庄霸主。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小雪衣衫不整不问原由上来便先给小雪两个大巴掌,勃然大怒问道,是哪个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居然敢动老子的女人。小雪只好当着徐刘氏的面断断续续的将刘焕年如何奸污自己的事说出来,可这徐刘氏在家霸道惯了怎么能容忍小雪在自己的男人面前说自己哥哥的坏话,于是又是不由分说上前左右开弓抽了小雪好几个大耳瓜子骂道:你这个狐狸精,在家里勾引男人也就算了,还勾引外面的男人,你骚到家了你!接着又不依不饶的和徐财厚大吵一番,徐财厚只好依徐刘氏的先将小雪赶了出去,才向徐刘氏讨饶。闹了一番徐刘氏才假装委屈的抹干眼泪问道:你想到送些什么给我哥哥了吗?

  要不,还送些大洋你看如何啊?

  什么,光送些大洋就完了,我哥又不是没见过大洋。

  那。。。那你说送点什么?

  只见徐刘氏眼珠子一转,将徐财厚唤到耳边低声说道:要不,我看除了送些大洋另外把小雪那个死丫头送给我哥让她服侍我哥几天?

  什么?徐财厚一惊,其实他倒是对小雪到还是有些舍不得。可是徐刘氏早就看着这个趁自己回娘家之际被徐财厚纳进门的小雪十分不爽,便又不依不饶的嚷起来: 姓徐的,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我哥帮你办过多少事,到头来你连一个死丫头都舍不得啊!姓徐的你忘了那次徐刘氏一边为自己的哥哥喊怨一边开导徐财厚:老徐啊~我哥帮过你不少啊!再说那丫头已经让我哥你只不过搭个顺水人情啊~在那个时代人比草贱,徐财厚就这样给徐刘氏说动了,一皱眉头便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还没从昨日的痛苦中清醒过来的小雪刚刚起身,只听碰的一声,就从门外闯进两个大兵,一人一边架起小雪就走,小雪疾呼救命。只听一旁的一个大兵笑道:你叫什么,你们家老爷早把你送给我们团长了。另外一个大兵附和着淫笑道,是啊,你还是省点力气到时候再用吧。然后便把小雪横放在马上,也不管小雪死活一溜烟便跑到了军营。远远旁观的徐财厚使劲的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妈的。

  刘焕年早已再营中等候,一见小雪便急不可待的将小雪抱进军帐,大肆玩弄许久才心满意足的说道:美人,我是满意了,可是我帐外的弟兄们还没见过瘾呢,你就好好心,我让我那些弟兄们也见识见识,哈哈哈。说完也不管小雪的哀求,走出帐外,不一会就冲进一伙兽兵

  三天后,这场闹剧般的军阀战争就结束了,据说是因为有第三方的调谐,两支部队便随便从当地抢了一些钱财就草草收兵了,这三天,小雪在军营里无时无刻不受尽蹂躏,三天后小雪背着一身的伤回到了徐府。原来,徐财厚答应把小雪送给刘焕年玩弄两天之后,徐刘氏便找到了她哥哥要其帮她好好的整整小雪。此时的小雪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徐财厚便命人将其锁在了一处偏僻无人的地方,可怜小雪这时已有了身孕。却说时光一逝,转眼来年六月,夏日炎炎,晚上徐财厚正和徐刘氏坐在院中纳凉,忽然雷声大震,乌云立时布满天空,唯见东西方泛出点点白光,云彩越聚越多,越来越厚,似有吞天动地之疑,又似在包裹什么,仿佛世界末日,惊的徐财厚与徐刘氏双双张开大嘴。但见由一线白光时隐时现渐渐变成几道白霞冲破乌云,再后来又有多道白光射了出来,犹如日出般,竟有撕裂乌云之状,期间夹杂这几声怒吼,如闷雷如破钟久久回响不绝。

  忽然白光一显,立时万丈白练破除乌云,只见其中冲出一只猛虎,身上散发出一阵萧杀之意,但见英英素质,肃肃清音,一个转眼又隐没在空中。不时白光尽敛,又有一炷香的功夫,乌云这才散去。地上徐财厚夫妻早已惊得缓不过神来,良久,两人才你拍拍我我捏捏你,恍如做梦一般。

  次日徐财厚便把昨晚发生的事同老账房先生说了出来,一来徐财厚夫妻寻思一夜不得其解正想找人问问,二来老账房先生年岁大阅历广。这账房先生听徐财厚这么一说道:白虎为西方护兽,镇守西宫星宿,本为天上杀伐之神,如今显灵人间必是有什么十分大的事要发生了,不过我听说要是有什么贵人要降临人世上,生前必有异兆,若不是我们庄上要有什么大人物显世了?老爷不防查查谁家要生孩子,或许此人是白虎星君托世。徐财厚听完立马命人前去查访,几个时辰后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就向徐财厚报告:回老爷,小的挨家挨户都问过了,都没有要生孩子的人家。

  徐财厚眉头一皱,咦难道是要出什么大事了?

  老爷,不过

  他妈了个巴子的,什么不过?

  是,老爷,小的听说听说、听说咱们庄上是有一个女人要生孩子了。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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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是小雪姑娘。跑腿的轻声回答。

  谁!!!徐财厚猛的一拍脑门,我咋没想到有这出。

  是夜,徐财厚就把这事说与了徐刘氏听。徐刘氏听完后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对徐财厚说道:你说,这个事是真的吗?徐财厚打着哈哈说,我看八成是,你也是亲眼见到的。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生下来就是我儿子

  姓徐的,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以前这样对那死丫头,如果她真的生下个什么白虎星转世你还要不要活了?再说还不知是不是你儿子呢,你别忘了

  徐刘氏不说还好,这一说徐财厚也跟着急了。那那怎么办啊?我告诉你要是真有什么白虎星转世你也没跑。

  急什么,这不还没生下来吗?再说他是什么生下来不还是个孩子吗?你怕他作甚。徐刘氏说完顿了顿,不过,要是有一天长大了

  那徐财厚焦急的问。

  如今之计,只有徐刘氏恶狠狠的做了一个杀的手势。徐财厚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至于吗?听说小雪她已经疯了啊!

  你心疼她干嘛?徐刘氏怒气冲冲的问,还惦记着呢?姓徐的,无毒不丈夫,你别替别人养孩子还赔条命。

  是是,夫人教训的是。明天咱们就先去看看。徐财厚在徐刘氏的鼓动下终于狠下了心。

  2

  次日,徐财厚与徐刘氏双双那到后院一偏僻之所,只见远远的有间屋子,破破烂烂的似乎风一吹就要倒,满地的杂草丛生,这里除了无尽的萧索还是萧索如果不算上徐财厚夫妇和有限的几个家丁就可能没有人知道这小小的囚笼之中,囚禁着一个这么年轻貌美的女子,可怜小雪红颜薄命,正有诗云:故园无情风月迷,红颜自古多薄命。却只见屋前屋后不知为何竟然有斑斑水迹,屋子正西方却有一大滩水久而不去,眼下正值夏日,烈日灼灼。徐财厚不禁恼怒,便对身边一个下人说:徐二,这是哪个缺心眼子把水到在这里啊?这个下人正是徐财厚的忠心奴才,原本不姓徐的,但是后来入了徐府一直对徐财厚忠心耿耿,徐财厚便给他改了姓,人称徐二。

  徐二四下看看没人便答道:老爷,这个是那天白虎星下凡以后便有了这么一滩水,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就没干,小的听说这白虎星君性属水,有句话说‘龙从火里出,虎向水边生。’怕是前夜白虎星君前来留下的胡说什么,这世上哪有什么妖魔鬼怪。 徐刘氏听了就不高兴了,狠狠的瞪了徐二一眼。是,是,夫人教训的是。徐二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哼~你不信跑来杀人灭口干什么。

  忽的一阵阴风吹过,虽说是炎炎夏日但徐财厚还是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侧耳倾听只听屋中传出一阵戏文,花谢花开花漫天,红销香断有谁怜?阶前闷杀葬花人任他点点与斑斑。只听这戏文断断续续连不成调,徐财厚上前一步,只见门上大锁锈迹斑斑,徐财厚把脸贴再门上,透过门缝,只见小雪依旧白衣素裹,挺着个大肚子在地上来来回回的走着,突然一个转身,口中念念有词碰的一声撞到门上,这使徐财厚始料未及,忽的惊出一身冷汗,正要起身离开,却发现小雪坐在上,原本清秀的的脸庞如今惨白尖瘦已不像从前那样美丽甚至有些恐怖,满脸痛苦,不一会痛苦之色稍减眼中又流露出一副做母亲慈爱的眼神,怎么看上去也不像一个疯子,接着小雪慢慢站起来,扶着墙一点一点的挪到桌子旁,顺手拾起一片木片便放在头上顺起头发来,徐财厚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木片原来是一把基本掉光齿的木梳子。这时小雪背对着徐财厚又哭起来,好像伤心至极,撕心肺裂让人不寒而粟。

  肩头一颤一颤的让人很是怜惜,突然,哭声哑然而止,小雪缓缓掉过身子来,只见小雪惨白的脸上透着绿光,露出不知名的笑意,冲这徐财厚露出森森白齿。用及其幽怨的眼神看着徐财厚。就那样死死的盯着,那种眼神,徐财厚从来没有见过说不出为什么,只让他全身不住的冷颤,想要离开,可是腿部却不成器的不住抖动,徐财厚现在的感觉竟是那么压抑,是一种从心底的压抑和恐慌,这是他连杀人都从来没有过的,他的眼睛死死的和小雪对视着,看着小雪那阴森的笑容仿佛从来都没见过一般。忽的,只听屋子里传出一声尖利的哭声 ,而此时,徐财厚猛的大叫一声向后栽倒昏死过去。那哀怨的哭声婉转凄凉,在徐刘氏、徐二的耳边不停回转。好一阵子徐二才先反映过来,颤颤的跑上前去将徐财厚连拉带拽的拖出好几米远,只见徐财厚牙关咬紧,满脸痛苦之状,豆大的汗珠不住的流出来。徐刘氏这才急忙跑过来大叫到:老爷,老爷徐二在一旁又是掐人中又是擦汗,半柱香之后徐财厚才幽幽转醒过来,只见徐财厚气若玄虚,嘴里不断的重复着,疯了疯了,她是笑着哭的她是笑着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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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财厚自此一吓足足在房中静养了小半个月,每夜耳边总是飘荡着小雪那凄厉的不知是哭还是笑的怪音,可是这一夜却出奇的静,天也静、地也静,连针落地的声音也能听到。徐财厚突然感觉要有什么发生,这种预感很强烈。

  慢慢的夜越来越深了,徐财厚慢慢的入睡了,正在酣睡之际,忽然一声炸雷惊的徐财厚从床上跳起来,吼啊~如同怪兽,徐财厚推推睡再身边如同死猪的徐刘氏,我感觉它又来了谁又来了?徐刘氏迷迷糊糊的问到。白白虎星。

  只见漫天乌云急速的收聚着,东西方再次亮起一道白光,只是略有不同的是这道白光较上次出现的要暗一些,只听天上雷声滚动,无数惊雷似要从天而落将整个大地夷为平地,轰轰作响。只是那道白光这次被乌云包裹的紧紧的,却无法突破。却看那道白光突然奋力一击,只见无数光芒洒向大地,直冲徐府后院而去,可是忽的光芒所到之处一片暗淡。原来那黑云又吸引身边无数云气形成一只黑色大手将白光一把捉住,这样白光尽收,天空之中只见一黑一白两道奇光在空中翻滚。黑云有如一条蜿蜒大蛇,白光却如下山猛虎,只是黑蛇紧紧缠绕白虎,虎虽猛但一时半会却也摆脱不了黑蛇的纠缠,而黑蛇却不与白虎拼斗只是一味拖延,这样双方便成了势均力敌之象。

  老爷,老爷要生了。这时徐二气喘吁吁的奔来。什么老爷要生了,好好说。

  老爷,小雪那丫头要生了。徐二拭着满头的汗水。

  徐财厚此时仿佛若有所思,呆呆的看着天空。老爷,我说你看这到底谁能胜?徐刘氏也不安的抬头望着天空。

  那你希望谁能赢呢?

  我自然是希望

  忽然,疾~只见一道银光冲天而起,带起万丈光芒,霎时,如同天裂,只见那道银光去势缓慢却正在不断吸收天地日月山川之灵气,冲这黑白交接之处斩去。徐财厚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柄青龙玄铁剑,正反面都刻这不知名的符咒。于此同时,一道黑影闪了进来。可是贵府有人要生养了吗?只见一青袍道人手持一面八卦玲珑镜,另一只手手结剑诀,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眼见徐财厚夫妇与徐二等人都呆立不动更别说回答,更是一急,提起一口真气,脚踏七星,直奔后院。这时徐财厚才想起去将道人截住,快,把他拦下来,别让他误了事。徐财厚等人此时不想救人却时时刻刻想着至人于死地实在可恶至极,而这徐刘氏早已奔出院子,不想这徐刘氏害人如此积极,正如常言道最毒不过妇人心。

  闲话不提,只见徐刘氏脚下生风竟不亚于青袍道人,加上徐刘氏对自己家比道人熟悉竟跑到了道人前面,张开双臂,挡在前面,夫人,贫道本无恶意,只是救人如救火,待贫道青袍道人向来注重礼数,只是这次完全事出紧急才不待解释便闯入别人私宅,想来想去只好长话短说,再来道人也不愿与女人动手。只是这么一阻,徐财厚与徐二便赶了上来,徐财厚一挥手,徐二猛的扑上去将道人抱死。这时,空中忽的传来一阵挣扎的嘶吼声,吼啊~只见黑蛇已然张开巨口要将白虎吞噬,只因蛇口之中插这一把青龙玄铁剑才没一口将其吞掉,那白虎身影已然暗淡,不似出现时光芒闪耀,时而怒吼、时而哀嚎。

  不好。那道人大喝一声,再说徐二本是凡夫肉体,怎敢与仙人动武,初抱之时便感觉青袍道人如万年古松立地生根,自己越发感觉到自己的藐小。这时道人情急之下,稍一动气,徐二便只听双臂咔嚓一声,硬生生的脱臼了,之后忽觉身体一轻竟向后倒飞出去,一个收不住撞再徐财厚身上,两人双双倒地。青袍道人提起一口仙气,忽的一跃,竟从徐刘氏头顶上飞过去。道人落地之后急匆匆向小雪屋子那边飞去,竟似在自己家之中不用他人带路。

  吼啊~只听空中似有一声轻微咔嚓,接着这种声音便如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只见空中黑蛇下颚上的那把青龙玄铁剑已从中间断裂开来,刚才的声音便是此剑上传来的。空中忽的雷声大震,似是齐声为大蛇鼓劲。说时迟那时快,道人突然从手中抛出一道银符,疾~霎时间,一道万丈银光向黑蛇疾驰而去,硬生生打进了黑蛇腹中,立时,无数光丝爆出黑蛇体内。吼啊~黑云似乎有所收敛,也为白虎挣到时间,白虎刚离蛇口那大蛇却又缠了上来,此时的白虎已是非常虚弱,以不如先前勇猛了。这时黑蛇却一改游斗之术,竟发动攻击想将白虎缠死。可是这白虎乃是天生战神,这种情况竟激发了白虎的战斗力,只见白虎巨吼一声,吼啊~猛的身子暴涨,白光竟然又冲出黑云一些,回头与黑蛇斗在一起,只见天上黑白两道光芒纠缠在一起,急速转动起来,竟成了一个黑白相间的大漩涡。

  再说地上青袍道人已经赶到徐府后院,只见远处一所屋舍之中泛出幽幽绿光,大门紧锁,只听其中发出一阵阵极其痛苦的呻吟声,啊~啊~啊~那道人眉头紧皱,再次观星辨位,确认无误这才上前一步,一把将大锁拎下,只见屋中绿光更甚。。。到处是幽幽的绿色,小雪惨白的脸上被这绿光衬这更加骇人,道人再次皱皱眉头,好重的怨气。小雪身下血已经流了不少了,只是脸上却连连显出笑意,在这种诡异的气氛当中道人也不知为何小雪会笑呢,难道是中邪?忽然外面传来徐财厚的声音,道长,你快出来吧,她是个疯子。哦~原来是疯子。这下道人忽然做出恍然大悟状仰天长笑,原来如此,让贫道为这位女施主结了此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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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那道人将脚横直互相成丁字形,将双手中指及无名指向内弯曲,大拇指压住中指及无名指指尖,捏出一个道指。然后走出北斗罡,忽的双手换出一个紫薇决,口中开始念道: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灵宝符命、普告九天、干罗答那、洞罡太玄 中山神咒、元始玉文 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慢慢屋中散出一种祥和之气,那幽幽绿光也开始随着咒语的完成越来越淡,忽听青袍道人喝到:凶秽消散,道气长存,急急如律令。

  只见金光一现,屋中出现无数柔和之光将幽幽绿光尽数掩盖。却道天上此时也是一阵急吼,那已被黑云包围的星点白光突然暴涨开来,此时黑云再也无力压制白虎,原来屋中情形与天上白虎竟有莫大的联系!却听一阵急吼,忽的一道、两道。三道白光激射出来!紧接着,无数白光鱼贯而出吼啊~一时间地动山摇,狂风大作。白光犹如降世冲破层层黑云,忽的,黑云之中跃出一头猛虎,全身金光闪闪,吼啊~奔着徐财厚等人疾驰而来,虎虎生风。却说那白虎已然跃到小雪屋前,金光闪耀,直刺的徐财厚等人睁不开眼。只听一声怒吼,忽然消失不见。瞬间天地恢复颜色,朗朗乾坤,山林禁止,无风无雨,似天上之事从未发生过一般。良久,屋中传出一阵婴孩啼哭,只是哭的徐财厚等人心惊肉跳。

  青袍道人替小雪剪下脐带,脱下道服紧紧将婴儿包裹起来,满脸喜色,交给徐财厚道:恭喜、恭喜,此乃天意,竟然降下白虎神君。徐财厚愣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那徐刘氏倒是精明,从徐财厚怀里抢过孩子,一边赔笑道,一定一定,道爷放心,我们还等着这个孩子光宗耀祖呢!这时从众人身后发出一阵微弱的呻吟声,啊~啊~我的我的孩子呢!只见小雪勉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也不知是道人的法力使小雪神志清醒过来,还是天生的母性将小雪唤回了正常。道人便又从徐刘氏那里抱回了孩子。放到小雪的床头,笑道:夫人,这孩子是白虎星转世,将来必定不凡,老道先给你道喜了。小雪却并不理睬道人,只是一味痴痴的看着孩子。此时账房先生打着灯笼进来,众人却是一惊!原来小雪屋内夜晚从不点灯,也没人去给一个疯子点灯,开始众人只能看到婴儿一个大概,现在账房先生打这灯笼进来众人这才瞧了个清楚。只见那婴儿生的满脸凶肉,既不哭也不笑,如同带了一个人皮面具一般,加上刚从小雪肚里爬出来还未沐浴,一身鲜血淋漓,竟如一个死孩子。众人都是一惊,这账房先生道:莫不是刚才接生的晚,给憋死了吧!说完,那血婴忽的睁开一双大眼,恶狠狠的盯着众人一扫而过,只瞧的徐财厚夫妇背上直冒冷汗。那道人啧啧称奇道:想不到白虎星如此厉害,将来定不同凡人。顿了顿又道,各位,恕贫道冒昧,这就告辞了。

  青袍道人微微一拜,却见徐财厚夫妇愣神之间毫无反应,也就不在多说,轻迈几步,却已走的好远。

  徐财厚望着远去道人背影,一拍脑门,这才回想道:莫不是仙人?

  徐刘氏却不耐烦道:是不是又如何,还是赶紧将眼前这些头痛的事情处理了吧。说完也不嫌那男婴满是污血,一把捧在手中,出了房去,徐财厚一见床前小雪满脸幽幽绿光,曾经姣好面容此时狰狞无比却又诡异微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立时头皮发麻,怎敢多留,跟着也就出去了,那账房先生却是长吁短叹,只道自古红尘多薄命,却怎奈生在这黑暗世道之下无力挣扎,摇摇头,提着小灯,退出屋去,却不想刚出了屋门,不知哪来的一股无名怪风如同来自九幽之下、黄泉路上破开地狱刮入人间,顿时屋门哐当一声狠狠合住,账房先生顿时一个激灵,快步离去。

  那徐刘氏抱了婴儿回到自己房间,一把将婴儿掷在屋内圆桌之上,却是见这婴儿不啼不闹,冷冷望着自己,徐刘氏顿时只觉屋内到处都有一双双眼睛盯着自己,心中不住发麻,更是生出一股无名烦躁之意,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从柜中取出一把剪刀,快步走向那男婴,男婴却是歪着小脑袋看向徐刘氏,丝毫没有发觉半点危机,露出一丝怪异笑容,桀桀的笑起来。

  徐刘氏只听这笑声古怪的很,却是一咬牙,将小剪举过头顶,立时狠心一刺,这一剪直没入男婴心口,那男婴顿时桀桀笑声一停,眼中现出一丝阴冷,似嘲笑又似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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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刘氏被这眼神瞧得心神巨乱,如同患了失心疯一般,拔出剪刀,一股鲜血溅了满脸,也不管不顾,当下又是一剪刀,竟然下手狠毒,剪刀穿过男婴身体,刺进木中,徐刘氏连连使力都不能拔出,过了片刻,男婴才吞下一口气,瞪着双眼,似乎十分不舍的黯然离去。

  徐刘氏握着剪刀,眼中满是疯狂,口中吼道:让你这小贱人发骚,让你这小贱人和我作对!说完一用力,咔嚓一声拔出剪刀,提起男婴尸体,从天灵之处一剪剪下,生生将那皮肉分开,满屋回荡着撕裂皮肉的骇人声音。

  徐刘氏嫉妒小雪貌美,而徐财厚私自将小雪纳妾更是触动了徐刘氏不可逾越的底线,这才从心底爆发出一股近乎癫狂的报复之意,待将男婴尸首之上寸寸皮肤剥的一干二净,这才恢复了一些理智,只听身后房门吱呀一声,原来是徐财厚推门进来,眼见眼前血腥一幕,双退立时不住发软,瘫坐在地上。

  徐刘氏发泄了一腔怒火,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盯着地上的徐财厚骂道:你这窝囊废,还不去给我弄一盆火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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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财厚虽然平时欺软怕硬,但也做过不少丧尽天良的恶毒之事,只是没见过如此血腥一幕,更加上连日来的担惊受怕,早就昏了头脑,听徐刘氏这一声训斥,忙连滚带爬的去寻了一盆炭火,放在院中,而徐刘氏不知从哪里寻来一块油布,将男婴尸首胡乱一卷,这便出门随手一丢,将尸身丢进炭火之中,只见那火焰不一会散出蓝色火苗,更是发出一阵嗤嗤轻响,徐刘氏这才觉得心头一口恶气烟消云散,此时不知夜空何时凝聚了厚重黑云,其中似乎发出无数无声怒吼,却无人知晓。

  徐财厚夫妇将这婴儿尸体焚尽,这才草草埋了,这一夜也倒是相安无事,第二天一早,清晨阳光明媚,徐财厚起了个大早,回想起昨夜之事,依旧觉得后背泛凉,心中忐忑。

  二人起身用过早饭,却见外面一人焦急的跑了进来,正是每日做饭的厨子,这厨子据说曾在省城里一处有名饭店帮厨,学了点本事,这才回乡伺候眼瞎的老娘,顺便在徐府图口饭吃,只因嘴大,干活的都戏称此人为李大嘴,只见李大嘴面色苍白,满头之上蒙了一层细细的冷汗,一对好似肥肠的大嘴唇此刻还不停微抖。

  徐刘氏微微一怒,训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李大嘴被徐刘氏一训,这才定了定神,惊慌道:老爷、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咱家的羊死了。

  徐财厚一听,怒道:你是干什么吃的,连只羊都养不好,要从你工钱里扣!

  李大嘴一听,心中连连叫苦,急忙解释,原来这李大嘴做完早饭抽了一袋烟,便想着去圈里寻只羊羔宰了给老爷夫人做点肉食,不想去了圈中一瞧,却见竟有几只羊羔全身血淋淋的横尸在地,且死状急惨,都被拔掉了皮。

  李大嘴将此事原原本本的道出,只见徐刘氏沉思片刻,柳眉一竖,怒道:什么人这么大胆子,竟然敢耍到老娘头上了。原来徐刘氏听李大嘴说到被剥了皮,心中先是一惊,后又觉定是有人知道了昨夜发生之事,以此来吓唬自己,顿时勃然大怒。

  徐刘氏此人仗着自己哥哥是军阀里响当当的人物,平日里便觉高人一头,根本吃不得半点亏,当下喝退李大嘴,找人修书一封送去了自己哥哥刘焕年那里,更是命人日夜在府中巡视,几日下来毫无发现,但府中却连连出现诡异之事,小到鸡狗,大到牛羊,全被剥去了皮毛,惨死在圈中。

  这样一来,府中人心惶惶,更有一些风言风语传了出去。

  徐刘氏听不得这些话,若是发现便要掌嘴,时日一久,效果甚微,这些风言风语更是如长了腿脚一般,飞也似的传的徐乡人尽皆知。

  一日,徐刘氏在院中纳凉,却见徐财厚一副惊魂不定的样子低头闷走,嘴上还不住自言自语道:完了完了,一定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徐刘氏一听,怒火顿时腾起三丈高,手中茶盏嘭的一声掷在地上,怒道:你个窝囊废,神神叨叨什么,大老爷们,胆子就和老鼠一样小。

  徐财厚一听,也烧起一阵无名怒火,辩解道:府中一向没什么事情,就是你这妇道人家,心狠手毒,杀了人还要把婴儿的皮拔下来,这下可好,定是那孩子阴魂不散,来报复了!说到后来,竟然现出一副惶恐之色,着实让徐刘氏看的更加生气,阴阴道:你这傻帽,世上哪有鬼,都是别有用心的人吓唬咱们呢!

  徐财厚却是充耳不闻,只是怪罪徐刘氏太过歹毒,徐刘氏越想越气,让身边丫鬟唤来徐二,此时徐二那日被震断的双臂自己寻了郎中接上,早就好了,听说夫人唤自己,连忙跑来听候调遣。

  徐刘氏冷哼一声,淡淡道:徐二,和我走一趟。

  徐二一听,连连点头,心中却不知徐刘氏要干什么,其实此时徐刘氏表面闷不吭声,心中却是升起无名怒火,只觉这发生的一切都与一个人有关,那就是小雪。

  徐刘氏带着徐二直奔关押小雪的屋去,刚进了院,却听屋中发出一丝丝凄惨的哭叫,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哪里去了?徐二只觉这哭喊之中透着无尽心酸,却只得硬起心肠。

  徐刘氏命徐二打开房屋,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这屋平时连半个人来都没有,且小雪吃喝拉撒全在里面,根本臭不可闻,徐刘氏皱皱眉,一抬脚进了去,徐二心中有万般不乐意也只好跟在后面。

  徐刘氏恶毒的瞪了小雪一眼,说道:最近府中发生的这些怪事都是你干的吧,其实你根本没疯!小雪听完嘿嘿傻笑,道:没疯、没疯。

  徐刘氏阴沉着脸继续说道:你这个贱婢,勾引老爷,装疯卖傻,我容你不得,你可知错?

  小雪笑道:我容你不得,容你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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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刘氏闻言,心中醋意更大,一张老脸更是耷拉的老长,回收吩咐道:徐二,给我打死这个贱女人。

  徐二一听,心知此事由不得自己不做,咬咬牙,寻了一把铁铲,只见徐刘氏阴笑着看着自己,当下举起铁铲,对着小雪的额头使力拍下,血光四溅,徐刘氏觉不解恨,又指使徐二狠狠的砸了数下,直到小雪断了气,这才吩咐徐二将此地处理干净,这才长扬而去。

  却说小雪死后当晚,整个府中再无发生什么怪事,徐刘氏洋洋得意,只是第二日夜里,府中突然回响起一片凄惨笑声,时而有小儿奔走之声,时而又有一女子吟唱戏文,低回婉转却又诡异十足。

  至此徐刘氏才深深的感觉到一丝恐怖,首先账房老先生告老还乡,临走之时还不忘对他人叹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饶。账房老先生的话好比一块石子投进湖中,在本已人心惶惶的徐府中激起一圈涟漪。

  徐财厚看着日益冷清的徐府,不住唉声叹气,徐刘氏咬牙切齿道:这死贱婢与那野种阴魂不散,莫不是当我怕了他们,就便是死了,我也要他们不得好死。于是便吩咐了人在这十里八乡之内寻来许多道士和尚,日夜念经做法,时间一久,滥竽充数者便占了多数,其中却没有一个人能够降服鬼怪,收效甚微,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又过了半个月的光景,徐财厚夫妇愁眉不展的坐在正房之中,且看这房中贴满符篆,门头之上更是挂了一面八卦镜,四周还摆放了不少佛祖雕塑,十分滑稽。

  徐财厚叹道:夫人,如今府中人心不稳,厉鬼恐怖,这可如何是好?

  徐刘氏正要作答,却见徐二闯进屋中,双唇微抖,口齿打颤,道:老爷、夫人,不好了,死人了!

  徐财厚夫妇一听,顿时一惊,这乃是府中许些日子来第一次死人,当下把徐财厚吓的从椅上瘫坐在地,双目涣散,惊道:她来了,她来了,她要杀人报仇了!

  徐刘氏强压心中惊恐,斥道:呸,此事还不知是谁做的,还不随我去看看。那徐财厚一听,却是说什么也不要去,一心只想出门躲躲。

  徐刘氏见徐财厚指望不上,带着徐二与几个家丁去看死者,这死者不是被人,正是徐刘氏的贴身丫鬟,昨日晚上伺候徐刘氏到暮色,这便回了自己屋子,却是到今早也不见身影,前刻徐刘氏还念叨:这死丫头,这般懒惰,这么早也不来伺候。可不想竟然遭遇了不测,说来这丫鬟还是徐刘氏嫁过来时的陪嫁,有些感情,所以心中相当不忍,只是不愿表现出来而已。

  待到了别院之中,却见房前围着一圈人,全是府中打杂干活的,低声细语,窃窃交谈,眼见徐刘氏到来,纷纷让出一条路。徐刘氏正了正色,带着徐二迈进了屋门,只见床下躺着一具血色尸体,刚才已被徐二寻了被单盖上,粉色的被单早已被鲜血浸透,更是露出隐约的有致身段,四周墙壁都溅满鲜血,墙壁上偶有些地方还粘着一条条白粉之物,徐刘氏细细看去,心中咯噔一声,那些、竟然是人的皮肤!

  眼见此幕,徐刘氏胃中一阵翻江倒海,眼前眩晕,可这徐刘氏毕竟是个狠角色,一咬牙竟然挺了过去,走出屋子,四下一扫,眼中满是愤怒,院中围观之人皆都被这母老虎一瞧瞧的出了一头冷汗,徐刘氏怒道:是谁干的!如果让我查出来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此事一定是人为的!说完便让徐二带着几个家丁好好安葬了自己的这贴身丫鬟,拂袖而去,直出了众人视线,才哇的一口吐了出来,眼中现出惊骇之色,心中满是悔意,只觉自己做的太绝,更是有一道声音不停的徘徊在脑海之中,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她们母子俩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这时远处却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徐刘氏顿时又是一惊,暗道:又出什么事了!过了一会,却见远处一帮人各个扛着大枪,威风凛凛,为首之人一手拧着徐财厚的耳朵,一边喊着:妹妹,妹妹

  徐刘氏眼见这人正是自己哥哥刘焕年,心中竟然升起一丝暖意,急忙应道:哥,你怎么才来,吓死妹妹我了。

  刘焕年大笑道:自从接到妹妹的信,我便带人赶来了,正好碰到我这妹夫背着细软出门,好没规矩。说完使劲一拧徐财厚的耳朵,徐财厚立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徐刘氏看了一眼自己这个不争气的男人,笑劝道:哥,这个不争气的男人先不要管他了,我有正事。

  刘焕年这才放开徐财厚,眼中冷光一闪,徐财厚顿时吓的汗水直冒,既不敢怒又不敢言,心中叫苦连天,脸上还得赔笑。刘焕年掏出王八盒子,指着徐财厚道:我妹子不跑,你们谁也跑不掉。说完身后刘焕年带来一个班的兽兵立即把府门围住,连那些干活的也不让出入了。

  徐刘氏这才松了一口气,原先只怕府中哗乱,控制不了,现在自己的哥哥来了,不由自主的大声啼哭,请刘焕年进了屋,大倒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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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刘氏讲完其中前后,徐财厚在一旁听的不禁咋舌,自己都没想到徐刘氏这般狠毒,刘焕年却不以为然,哈哈大笑,妹子,这么说我刘焕年戎马大半辈子,死在我手下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一个鬼也没见过。说完王八盒子往桌上一拍,道:今天我就坐在这里,莫要说她不出现,就是出现我也要再杀她们一次!

  徐刘氏一听,心中大定,忙吩咐了李大嘴去备上好酒好菜,供这伙士兵吃喝,这一夜更是与徐财厚安安稳稳的睡了一个好觉,门前也没有如往日出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和凄惨鬼叫。

  一连三日,府中再也没有一人或一畜死亡,渐渐安定下来,徐刘氏也不再限制自家长工的出入了,只觉这股让人发狂的恐人之风已然飘过,徐家,不,应该是刘家又过上了欺横霸市,为祸一方的好日子了。

  这一日深夜,刘焕年独自在正堂之中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啃着一只猪蹄,喝的微醺,却见杯中一空,原来已是无酒,顿时叫嚷道:来人啊,给我拿酒。不过夜已深,哪有人还在伺候,不觉扫兴,但见门外飘过一道白影,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娘子款步进来,手中端着一壶酒,笑盈盈的进来。

  刘焕年揉了揉惺忪醉眼,好美,好漂亮。刘焕年心中不住赞叹道。

  这名貌美女子一双洁白小手捧着酒壶这便为刘焕年斟满美酒,刘焕年嘿嘿一笑,心中邪念已起,一口饮了酒,道:你这妹子真好看,老爷我啊,喜欢你的要紧。说完一把扑上来紧紧抱住这女子,只觉怀中娇躯又软又柔,一双大手上下乱摸,拱着臭嘴更是想要亲吻这貌美女子的白皙面颊,这美娇娘咯咯一笑,一只玉手一挡,挡住了刘焕年的臭嘴,刘焕年只觉一团香肉贴在嘴上,味道有些古怪,冰冰凉的。

  那貌美女子咯咯笑道:兵老爷,我们见过,你还记得我么?

  刘焕年想了想,也不松手,趁机揩油道:大妹子,我什么时候见过你啊?

  女子又咯咯咯的笑着道:上次啊,上次兵老爷你来徐庄的时候。刘焕年一听,不以为然,自己来徐庄妹妹这里也不是一次两次,糟蹋了的妇女更是数不胜数,忘了几个那也实属正常。

  这女子轻轻一推,刘焕年竟被这女子推开,只听这貌美女子道:老爷莫急,小女早就给老爷玩过一次了,今天自然还是老爷的,不过小女倒是会些别的东西,让小女表演一番助助兴可好?

  刘焕年一听,自然是乐的高兴,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不住在眼前这女人身上打量起来,更是端起酒壶兴致盎然的饮起来。

  貌美女子身姿妙曼,凹凸有致,明眸皓齿,轻启朱唇,悠悠唱道:澹荡春光寒天起、玉炉枕水戏鸳鸯、细雨春风轻弄阴、梨花带露恐惊慌,又道是话音一变,声调猛然嘶哑,知否?知否?九幽泉下清寒冷,黄泉路上无人陪刘焕年听到此处不觉眉头一皱,只见眼前娇娘子脸色现起一丝绿光,姣好面容顿时化作惨白阴森,额头之上更是血色长流,生生便是来自地狱的幽魂恶鬼。

  这刘焕年一惊,忆起上次在徐府中玩弄的小雪,听说已经被自己妹子打死了,越看越像,心底升起从未有过的惊慌,更是被这嘶哑恐怖的高声吟唱吓得头皮发麻,也不觉为何如此恐怖之声,自己的手下竟然一个未来。

  刘焕年冷汗直流,却怎么说也是军人,杀人如麻,更是升起一丝戾气,一拍腰中王八盒子,对着小雪便是啪啪啪三枪,弹头没入眼前恶鬼额头,却是只见对方阴森森的盯着自己,也不倒下,刘焕年杀人全靠手中枪弹,今日怎么不灵验了,心中顿时惊慌,噌的一声跳将起来,拔腿就跑,身后恶鬼哪里肯放过刘焕年,飘然而至,伸出一只手来,此时的玉手哪里还能称之为手,根本就是森森枯骨,一爪之下,刘焕年背部便是被抓下一块皮肉,随之发出一声惨叫,回响徐府

  徐财厚与徐刘氏二人正酣甜熟睡,却闻府中响起一声凄厉惨叫,二人顿时一个激灵,睡意全消,徐刘氏惊道:怎么回事?徐财厚双眼瞪出,心中升起一丝不妙,喃喃道:她又回来了,回来了。

  二人慌乱套上外衣,出了屋门,却见屋外到处是血色倒影,顺着长廊,还能看见一些穿着士兵服装的尸体,死相恐怖,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徐财厚夫妇这才意识到府中发生了什么,庭前圆月洒下淡淡星光,月影斑驳,树枝无风自摇,显得无比诡异。

  二人顺着长廊缓步慢行,哆哆嗦嗦,手脚冰凉,走了几步,却传来一道厚重的喘息声,只见长廊之上,一人歪歪扭扭的挣扎逃来,走近一看,正是刘焕年,刘焕年一见徐财厚夫妇,当下哭喊道:妹妹救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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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刘氏若非听到声音,哪里还能辨出此人正是刘焕年,刘焕年断了一只臂膀,满身是伤,后背前胸血淋淋的一块皮肤也没有,就连脸上都是黑红一片,更是疼的五官拧在一起,身后有两道身影慢慢尾随,一大一小,正是小雪母子二人,狰狞无比,更是如同九幽之下破开地府的恶鬼厉魂,骇人之极。

  小雪伸出枯槁的手骨,慢慢靠近刘焕年,刘焕年眼瞳骤然收缩,不甘的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口中发出嘶声肺裂的惨叫,一颗活蹦乱跳的心脏已被身后恶鬼掏了出来,胸口再度迸发出无数鲜血,直染的全身湿透,腿脚乱颤数下,这才死去。

  恶鬼身后的那个小鬼浮在空中,对着徐刘氏诡异一笑,奶声奶气的问道:我的皮呢?

  徐刘氏一听,心脏莫名的紧紧收缩,口中想要求饶,却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两只恶鬼森森冷笑,徐财厚不觉退后一步,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徐财厚看了一眼身边呆滞的徐刘氏,咬咬牙返身就逃,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结发妻子。

  徐财厚脚下如同生风,远远的听到徐刘氏发出悲惨呼救,依稀还能看见徐刘氏被那恶鬼扯住头发,慢慢撕裂,鲜血乱冒,剥下皮骨,这才悠悠飘来,跟在自己身后,徐财厚惊叫一声,更是跑的快了不少。

  徐财厚在自己府上逃命,自然走的都是捷径,不一会便飞奔到正门前,只见门前站着一人,乃是自己最忠实的狗腿子徐二,徐二盯着大门发愣,生死之间徐财厚哪里还能顾得上这徐二的不对,一个箭步冲到门前,使力一推,这门却异常沉重,如何也无法开启。

  徐财厚心里又是一惊,只听身后徐二哈哈狂笑,显然神志不清,道:出不去,怎么都出不去,我们逃不掉的!

  徐财厚眼见两道血色身影越来越近,更是吓的手忙脚乱,拼命撞门,这门本就厚实,现在又如中邪一般,撞了一会,知是恶鬼下了禁咒,自己无论如何也推不开,只想苟延残喘一会便是一会,返身一扯徐二,道:你去拦住它们!

  徐二一愣,道:老爷,我为你办了那么多事,今日怎么说也应该是你去。说完二人拉扯在一起,都想把对方推到前面,徐二身强力壮,徐财厚怎么是对手,但今日徐财厚也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抓着徐二的手臂死活不松,二人竟然谁都没用被对方推出。

  也就几个呼吸,二人只觉周身越来越冷,定睛一瞧,妈呀,这恶鬼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身边了,徐财厚与徐二顿时膝盖一软,齐齐跪下,徐二抢先道:小雪,抢你来是这个王八蛋的意思,要杀你也是那个母老虎下的命令,与我无关啊,要杀,就杀他吧。说完一指徐财厚,徐财厚顿时所有头发都竖立起来,颤道:你 你

  小雪上前一步,只见满脸狰狞笑意,嘶哑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把我绑来推进火坑,为了得到徐家的好处,又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打死,你,也该死。徐二一听,绝望的想起,当初正是自己从戏班子里将小雪绑来,又是自己用铁铲打死小雪的,不禁惨呼一声,脑袋被眼前恶鬼一掌拍的粉碎,白的红的黑的溅的到处都是。

  徐财厚眼见徐二死相极惨,吓的不住后退,小雪正要下手,一道疾光却从墙头飞下,口中念道:天地自然,秽炁分散,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急急如律令说完结出一道手印,现出一抹淡色蓝光,啵的一声将小雪震退。

  徐财厚一看眼前之人不正是前些日子白虎星君转世之时降妖驱邪的仙长吗?连忙跪拜道:仙人救我

  那青袍道人斥道:贫道近日在他乡听说了你等恶事,当真是坏事做绝,天理岂能容,百死莫辞其罪。说完一拂袖,扫开徐财厚,又对小雪道:女施主,如今你大仇得抱,此人罪孽深重时日也不长了,何必再造杀孽,阻碍轮回,且去投胎吧。

  小雪悠悠看向这青袍道人,开口道:此人必死

  青袍道人手中法决再掐,散出一股淡淡的法威,只让小雪寸步不能进,过了片刻,小雪叹道:既然道长要救他一命,我也无话可说,只求让我这可怜的孩子能在投胎前与其父相聚片刻。说完看向徐财厚,徐财厚闻言,喃喃道:这是我的孩子

  道人见徐财厚这番表情,也是暗叹一声,有道是亲情难割舍,何不给了这对父子一次相认机会。收了法决,只见那小鬼桀桀一笑,奶声奶气道:爸爸爸爸

  这小鬼说完便飞向徐财厚,徐财厚突然喉咙一紧,心头说不出莫名的紧张,眼前小鬼满身污血,恐怖得很,心头生出万般不愿,连忙想要推开这小鬼,可是这小鬼一双小手死死勾住自己脖颈,自己立即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股冰冷涌入身体,片刻手脚僵硬,一双眼睛瞪出眼眶之外,半响吞下最后一口气,死了。

  青袍道士眼睛徐财厚胸前迎着一个娃娃大小般的黑印,心中已知上当,怒道:你这恶鬼,居然敢

  小雪却急忙道:道长息怒,有道是因果报应,此人害我母子良多,实在无法吞下心中恶气,使出下策,也是万不得已。说完抱起孩童,二人现出原本人形,只见小雪明清目秀,清雅脱俗,实在是美不胜收,而那小鬼乃是白虎星君转世,更是天仓开阔,面色温润,若能成长,今后也定然能做出一番大事业。

  直到这母子冤魂身影慢慢淡去,青袍道人才一翻身跃出高墙,退后三步,只见徐府之上黑云缭绕,鬼气甚重,掏出一道灵符,施展法决,将其拓印在门前,算是彻底封印了徐府,道:此处死伤无数,怨气太大,今后只能化作鬼宅,今日封印只望莫要再危害人间了。

  再一回首,念到:道苍苍、白茫茫,持剑走人间,若遇不平事,出剑斩妖魔人间自古有因果,天作孽犹可绕,自作孽不可活

发布时间:1970-01-01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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