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醒了街坊邻居,大家睁着睡眼惺忪的眼不情不愿地爬了起,却见金海川又开了家花店。
说起金海川,南京城里无人不晓。
这可是个神奇人物,据说日本鬼子大屠杀那会,南京城里尸横遍野,人们纷纷弃家而去,商铺更是不敢开张营生,唯独金海川家的花店门庭若市,依旧生意兴隆。
尤其是他店里的一种红色花,花朵不大却艳红如血,更是招人喜爱。
邻居们叫不出那种花的名字,也没见过这小红花有半片叶子。
听说这种花摆在店里,那日本鬼子扫荡时居然不敢入门,只听见那群鬼子唧唧歪歪地喊叫道:曼珠沙华!死亡之花!
金海川店里的名花品种繁多,却唯独这曼珠沙华来得蹊跷。
金海川共娶了六房媳妇,除了二房难产过世外,其余四房都安然在世。
这四房中,金海川最疼六房,这六房不但年轻漂亮,而且还有一手堪称绝世的扎花手艺。
据说这六房媳妇名叫郝晴雪,家里祖祖辈辈都是靠扎花为生。到了郝晴雪时,这手艺就传给了她。
说起郝晴雪扎花是出了名,可是真正能看见她扎花的却无一人,因为郝家祖上有训,扎花如同扎魂,花有命时,人就失了命,外人见了会伤身,便定下规矩不许外人瞧。
金海川倒不管这些,自从日本人来了南京,他们家就没一天安稳过,好好的茶楼、药铺、绸缎庄都给日本人一一抢占了去,为了生计不得以,他才让郝晴雪将郝家的祖业操起来。
郝晴雪倒也不反对,每日黄昏一过,她便提着个红灯笼去金家废弃的小屋扎花,第二日晨时,金海川便唤人来取。
由于是战争期间,每日都有人过逝,金海川家的花可谓供不应求,金海川不得不再开起第二家、第三家分店。
为了应和客户需求,他也进了些其他品种的鲜花与那扎花一起。
生意越来越好,金海川的腰包自然也越来越鼓,金家上下沉浸在一片喜庆中。
唯独郝晴雪的面色越来越苍白,身体也越见消瘦。
这日金海川去珠宝行为各房挑首饰,黄昏时到家,将各房召集一起。
当轮到郝晴雪时,金海川一怔,这还是他的六夫人么?
只见往日那个水灵灵红润润的女人,此时面色苍白如纸,两眼凹陷,颧骨凸出,骨瘦嶙峋的样子,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吹散。
金海川以为郝晴雪是因为扎花操累过度,挑了串上好的翡翠链子递给她。
雪儿啊,这阵子你辛苦了!金海川道。
郝晴雪瞧着那碧绿莹莹的翡翠珠子,并没有伸手接,而是摇着头道:老爷!我已扎了九九八十一万朵,可不可以不要扎了!
郝晴雪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道出的,可是金海川满脑子装得都是钱,哪里听得进。
这可不行!你没看新店刚开张,供不应求的?金海川道。
郝晴雪鼻翼发酸,心里有苦说不出。抽出旗袍上的丝帕,掩住嘴,重重咳了几声又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老爷何必这么执念,将几辈子的财花用在这辈子上!
混帐!你这是说得什么话!金海川见郝晴雪显然在顶撞自己,气得一掌击在桌上。
由于力气过大,那翡翠珠子经不住那么一掌,挣脱了线纷纷滚落。
一时间满地玉珠滚落,场面很是狼狈。
好好的家宴变成这样,金家上下全将矛头指向郝晴雪。
郝晴雪难过的拿丝帕捂着嘴跑回自己的屋中。
接连几日郝晴雪都不吃不喝,直至第七天,金海川等着要扎花,才不得不去找她。
金海川推开郝晴雪的屋门,见满屋的红花,红艳艳的,如同地狱之火般在燃烧,不时一阵惊讶。
在那些红艳如血的花丛中,有个苍白无血的纸片人倒在地上,此人正是郝晴雪。
此时的郝晴雪如同鬼魅,哪里还有人样,奄奄一息地伏在那红花中,手里还握着一朵刚扎好的纸花,只不过手里那朵却是白的,白得如同她的面色一样。
雪儿!金海川心疼地将郝晴雪抱起。
郝晴雪两眼无神地望着金海川,将手里那朵扎好的纸花递给金海川。
老爷!我快不行了!这最后一滴血就让你来替它染上吧!
金海川愣住了,这扎花跟取血好像是牛马不相提的事,不知郝晴雪为何将两事扯在一块?
正在纳闷中,却见郝晴雪又从他手里取回那朵纸花,往心胸上一按。
那白花如同吸血虫般,紧紧粘在郝晴雪的心口处,渐渐地白色的花瓣上泛起点点殷红,随关时间的推移,那殷红越来越深,最后变成一朵红花。
这便是金海川平日看到的红花,红艳如血的颜色,红得如同地狱里的烈火,让他两眼生红。
金海川一脸煞白,反观郝晴雪一脸僵白,已没有半丝人气。
金海川赶紧将郝晴雪胸前的那朵红花拿开,却见郝晴雪胸前竟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血孔,那些血孔中隐隐有血丝,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其中有一个孔里的血丝最鲜艳,像是刚咬过不久。
金海川望着屋里的红花,顿时明白了。
原来郝家祖传的扎花术,便是将扎花人的血和灵魂献给了纸花,那些纸花因此才能鲜艳如生,只是这种扎花术有数量限制,如果超出一定数量,扎花人被会被花完全吞食,这便是郝晴雪扎了八十一万朵后不愿再扎的原因。
金海川发觉邪门,顾不得死去的郝晴雪夺门而逃。
那知脚步刚迈出,那些红花便朝他纷纷涌来,花瓣如利刀般,一瓣瓣地剜进他的心口,接着像血蛭一样在金海川的心口里钻来钻去,痛得金海川大呼小叫。
金海川的呼声引来其他家人,他们见金海川被一团花困住纷纷上来扯,哪知那些花像长了手脚一样,穿过金海川的心口,又伸进那些家人的心口。
哭喊声不断,血流成河。
一夜间金海川一家尽被那些红花吸干了血。
从此,金府成了名副其实的鬼屋,无人敢在靠近。
直至抗战结束后,金府的大门这才又被打开。
一个生物学家采集红花的样本,经过分析得出,那吸血红花里寄生着一种极细小眼肉看不到的红色虫子,这种虫喜欢腥热温暖的环境,尤其喜欢寄生在人体的血管里,这种虫像极了苗疆的血蛊。
生物学家由此得出,郝晴雪从小体内就有这种寄生虫,因郝家的扎花术要依靠这种虫,致使她因为要喂养蛊耗血过多而亡,而金海川及他家人的死,似乎跟血蛊又扯不上边,这让生物学家感到迷惑。
正想着那红花忽然从实验室里跳起,红艳的花朵里隐约浮现一张诡异的人脸,那张脸冲着那生物学家龇牙咧嘴不停笑道。
曼珠沙华死亡之花,谁沾谁死!(完结)
发布时间:2022-05-17 06:08
上述文字是💠《鬼话闲聊之血艳如花》✨的美文内容,大家如想要阅读更多的短文学、文学名著、精品散文、诗歌等作品,请点击本站其他文章进行赏析。
版权声明:本文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仅代表作者观点。芒果文学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请发送邮件进行举报,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刻删除。
地点:广州市XX区一处保健品公司写字楼里面 出场人物:电话客服小高,美女老板小砂,同事X,同事T。 时间:下午17点左右 【一】 小高刚结婚不久的青年,爱好就是讲色情笑话。可是...
我敢对天发誓,下面写的事情,都是完全真实的。 我爷爷就死在我隔壁的房间里,仅仅一墙之隔。 他死掉的那天晚上,我忽然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不是因为做了噩梦,就是睡觉自然...
为了让杏子充分信任自己,沈芬特意请了一天的假,带着杏子去街上买衣服逛街,给她买了可口的冰糖葫芦,又买了一个会唱《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水晶音乐盒送给她。然后回到家里,...
老公,你看我是不是又变得漂亮了!张静曼把面膜给揭了下来对着身边的老公李煜佺说道。 是啊,老婆,你比起昨天又变得漂亮了,怎么回事!李煜佺听到老婆的话后转身看着身边的老婆...
玉,是一种很灵异的石器,也很玄乎,它的存在总有一丝的神秘感,如果说玉能救人,可能会有人相信,也有人不相信,但是老李却相信,因为玉救了他的命。 老李是一个古董爱好者,...
悦耳的音乐声在耳边响起,桑葵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拿起一直在响音乐的手机,懒懒的道:“喂?谁啊?大清早的,烦不烦啊!” “桑葵,快来,特大新闻,街口开了一家新旅店,只要...
我早就搬家了 搬到了一所大学的附近 于是我就有了一个学生身份的女朋友 今晚,她对我说: “我一直很好奇,你看的这些书,怎么都是别人的传记?” 我说他们都是我生活中出现过的...
李小军是一家外贸公司的一名职工,长得还挺帅的,西装革履,周润发头饰,看上去还是一表人才。平时工作很上心,但是就是做事大大咧咧的,为人很虚伪,很狡猾。对待感情挺花心...
老李家的坟头上,常常长满了草,老李就是一直收拾,也收拾不干净,他一直很纳闷,逼急了有时候还撒点农药上去,虽然有点对已过的人有点不尊重,但是也没办法。 这天,老李又来...
在我们学校有一个禁地,那就是宿舍的六楼。我们男女生都是同住一栋楼的,楼房的设计很特别,在最底层的的中间部分挖出了一条不小的通道,通道的两侧分别是男女生寝室的入口,...
本人是南方一所综合大学的美术生,美术生在大学都会有外出写生的课程,今年我们代课老师就带领我们班去安徽黄山市去写生。 黄山市的屏山,西递,宏村都是风景如画的小村镇,典...
我叫阿五,今年二十一岁,是个普通人,没有大才能,没有有钱的父母,家庭一般,所以早早就出来打工了。 读书时还不觉,到了社会上,才知道赚钱真的不容易,机械式生活,既单调...
(一) 东京的清晨,正值十二月,寒风刺骨,阳光照不到窗户,大街小巷上已满是人群车辆,急速的前行,为了各种各样的目的,彼此擦肩而过,似笑非笑! 在某座居民楼的九楼,房间里...
阿强是个有暴力倾向的人,多任女朋友都因此而和他分手,而且每个人都对他是怨气深重。一个不小心,这些前女友们竟建立了一个声讨军团,时常在群里骂他抒发日常生活中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