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个寂静的小村庄,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二月的春风依旧凛冽,远处的风景被雨雾笼罩着,仿佛他那迷雾般的人生。
他和她结婚七年了,如今儿子已经六岁,在这偏僻的村庄里,赚钱实属不易,儿子要读书,何况她又不做事,只知伸手要钱,要么买自己喜欢的东西,要么整天待在麻将桌上。她很少管儿子,每次他下班回家便陪儿子玩,于是儿子从小就特别喜爱他。
不论夜晚她在不在身边,儿子总会抱着他安稳地睡觉,在今日的雨夜,他看着儿子睡梦中还冽着嘴微笑的样子,他的心里感到一丝欣慰。他想改善生活的处境,想了一夜,决定离开她和儿子出去打工。
次日早晨雨停了,她回到了家,他只是想问问她怎么一夜没回来,她瞪着眼,把嗓门提到很高:怎么!不喜欢是不是!
他好怕把儿子吵醒,便沉默着不发言语。为了儿子有一个健全的家庭,他默默忍受着。他终于告诉了她想去南方打工赚钱的想法,她突然喜笑颜开,好啊!多赚点钱哦!他突然感到内心一阵悲凉,没有一句问候的话语,也没有依依惜别的柔情,曾经的爱恋哪去了?
他只是短暂的想了几秒,又说:别让儿子知道了!她似乎开心地点点头。
二
他决定次日黎明出发,于是他带着儿子出去玩了一天。
雨后的空气真好,春天的花儿们也都准备着来一次争妍吧!而他,也真的已经准备好了。
夜幕又降临了,儿子玩了一天,不知不觉睡着了。他亲了亲儿子的额头,抚摸着儿子的小脸,心中有千万个不舍。以后,爸爸不能陪你玩了,你妈妈很少管你,你一定要坚强!他在心里无数遍地默念着这句话。而她,早已进入了梦乡,临别之际,真的竟无一句相送的言语。
他的心仿佛被团团迷雾笼罩着,他努力拔开着迷雾,奔跑着想要寻求一片艳阳天。
不知不觉已是次日黎明,他轻轻地提起早就准备好了的行李箱,生怕惊醒儿子,如果儿子知道他要离开,一定会像之前他想离开一样大哭,到时他怎忍心?
他拖着行李到了村口的站牌下等候着去城里的公交车,终于车在他等候的站牌下,停下了。
他刚上车坐下,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在静谧的清晨里,那样清晰,又那样让人心痛。
他转过头,车上的视线也都落在了他和儿子上。只见儿子穿着单薄的衣服,大概出来太着急了,竟穿着他的拖鞋,小小的脚丫穿着大大的鞋,极不协调。
儿子哭泣着叫喊:爸爸不要走!爸爸不要走!稚嫩的童声反复回荡在这个小村庄。其实你和妈妈的对话,我听到了,儿子擦干眼泪又说。此时,车上的人似乎都被感动了,眼泛着泪光。
好孩子!爸爸只想出去挣更多的钱,好让你过上好日子!在家好好学习,等爸爸回来,好吗?他努力噙住眼泪不让他流下来。
好吧!要出发了!司机无可奈何地说。
他紧紧地抱着儿子,拍了拍儿子的小肩,回去吧!等我回来!
儿子点点头,目送着远去的车辆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终于不舍地回去了。
而他,总觉得自己的内心被一团迷雾紧紧笼罩着,很冷,而她就是那团雾,他想努力拔开那团雾,儿子便是那阳光,很暖,总会将迷雾驱除。他那样想着,便又笑了。
三
他去了工地做事,不论环境有多艰苦,他毫无怨言。只要想到儿子,又重新充满斗志。
他很节俭,很多时候都是两个馒头当一顿饭;他很勤劳,每个月都很难休息一天。终于,他攒了一点钱,回家了。
儿子见他回来很开心,这天恰是周末,他便陪儿子又玩了一整天。
她回家了,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回来的,或许是麻将馆,又或许
你回来啦!她冷冷地问:出去挣了多少钱呀?在她心里,似乎永远只有钱。又似乎,她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
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人家都说久别胜新婚,我不求你的热情,也不致于这样冷淡呀!他明显感觉,心里的那团迷雾越来越大了。可为了儿子有一个健全的家庭,他不得不忍受着。
他在镇上开了一个小店做服装生意,由于年轻时积累了一些经验,生意还算可以。儿子每天放学后都会来他这里,和他聊天或者写作业。她也会来,只是每次来就是为了向他要钱。
他很想和她好好聊聊,很想将心里的那团迷雾驱散开,每次一开口,她便会提高嗓门,接着无理取闹。为了儿子,他只好一次次地忍气吞声。
日子就那样重复着,他依然每天守着生意,儿子放学后依然喜欢和他聊天,她依然喜欢穿梭于麻将馆,依然喜欢瞪眼或者发脾气,依然隔三差五地回家,只是为了向他伸手要钱。他始终无法开口与她交谈,心里的那团迷雾始终没有驱散,也许儿子便是那暖阳吧,也许终究会有驱散的那一天。
发布时间:2022-10-17 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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