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阴晦,下着小雨,我擦拭了一下墓碑上的水珠。不自觉的思绪飘远。
那时,我在简陋的木屋里喝着咖啡,随着一阵机枪声响,顿时眼前一片腥红,众人倒在血泊里,我双手抱头向后面的窗户蹿出才幸免于难,坦克轰隆隆的碾压过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敌军正在向这里挺进,就像这轻快的雨滴一样没有任何顾虑。痛哭之后我平复了心情,拿起枪杆,拂去肩章上的灰层准备开始一个人的旅行。
可能是守墓人也入了土的关系,道路两旁的十字架墓碑有些东倒西歪,还有被炮兽啃噬过的痕迹,烧焦了的土壤也十分泥泞。我用仅存的半盒火柴点燃了没有抽完的半截烟头,烟雾在嘴里吞吐,爬满青苔的青石地上也被蒙上了一层看不真切的薄雾。
天快黑了,淅沥的雨丝变得明快,在缭绕的前方我仿佛看到了天使在墓园里翩翩起舞,我不由自主的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走近,满布荆棘的坟冢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在那儿旋转,她抱着一只和她一样高的卡其色泰迪熊,两只大眼睛透着淡紫色的光芒,嘟囔着的小嘴无声的抗议着,齐腰的黑色长发顺势而下,赤脚踩在软草上,那天真无邪的脸蛋犹如创作天使最得意的作品。
我慢慢的走进,我怕,不是因为诡异,而是我怕打破这片刻的祥和宁静,这也是她的特权。我静静的矗立在她的旁边,看着她,就像在观赏一幅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但差别在于我见到的是一幅动态的。
“这里可不是玩耍的地方!你从哪儿来?”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她停了下来露出可人的微笑,两颗洁白的虎牙闪烁着光晕“在那儿,”她指了指远方。
“哪?”我有些不解。“就是那,那儿!”她有些着急,手指不断的戳向远方的敌占区。
“你多大了?”我没有再继续追问。
“七岁,不是,八岁,不对,唔……,我记不清了”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看爸爸妈妈”她游离的视线停在了面前的两座坟头上。
我漠然的点头,“你的泰迪熊很漂亮,是爸爸妈妈买给你的吗?”
“不是,”她举起怀中的泰迪熊向我炫耀,“是我在一个睡大马路的哥哥身边拿的!”
“噢。”
“有好多人睡在大马路上,妈妈说这样会着凉的,他们都没有宝宝乖”她仰头天真的说。
我想去抚摸她的额头,却怎么也伸不出手,可能是我的手太脏了吧。
“大炮要来了,快走吧!”我扔掉了剩下的烟头。
“我要留下来陪爸爸妈妈,神父叔叔说过爸爸妈妈去远足了,很快就会回来的!”她坚定的说。
我顿了顿,“爸爸妈妈一定能找到宝宝!”
“你的家在哪?再指给叔叔看看!”我抱歉的说。
这次,她蹦蹦跳跳的再度指向敌占区。
“是的,那儿很美,很漂亮!”
我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我凝视着远方,黯淡的天空上冒出滚滚黑烟,炮火交织,火焰的苍穹下是最脆弱的生命与灵魂在进行着殊死搏斗。
她扯了扯我的衣角,我转过头来。她用明净的眸子盯着我,我踯躅着,捏紧了枪杆。
“怕吗?”我问她。
“不怕!”是啊,她应该还不知道怕吧。
“有爸爸妈妈在,宝宝就不怕!”她对我解释。
我微微一笑,雨越下越大了,炮声也越来越响,黑暗逐渐铺张开来,我想我该走了,“你还要玩多久?”
“我要等爸爸妈妈来接我!”
“好吧!”我没有再说什么,可能沉默会更好一些吧。
我沿着青石路继续走着,墓园的大铁门已经锈迹斑斑,上面的木排也被流弹击得粉碎,乌鸦从头顶飞过,嘴角上还留有腐烂的臭肉,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转头望去,一片无际的白色坟海,她就像诡异
的出现那样而又诡异的消失了,那儿只剩下一朵白菊。
炮火持续了一个星期,这儿终究还是沦陷了,军方高层正在商量下一步对策,我莫名其妙的被赋予了军功章,可是,我再没有见到她。可能,她飞去别的地方了……
发布时间:2019-04-24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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