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某个村里,一年深秋,张老汉和李老头相约次日一起去深山里砍竹,两人每年秋季都会结伴同行到山里砍竹,用砍回的竹编成竹篮、竹筐、竹簸箕等等农用具,家里用的编够以后若还有剩余的,就可以拿到山街里卖了换酒钱。张老汉李老头平时干完活都爱聚在一起痛痛快快喝几杯酒,说是挥发挥发一天的疲劳,两人编工都十分了得,又有同样喝酒爱好,所谓志同道合,相约去砍竹,彼此心照不宣,除了家农用,还要换酒钱,两老头倒也乐呵呵。
次日黎明,李老头准备好了就去约张老汉,张老汉平日做事有条不紊,不慌不忙的,所以做事情总是比别人慢半拍,有人开玩笑给他起了个绰号叫“慢性子”。张老汉见李老头来约他,赶紧捧起火坑旁的大碗茶喝了几大口,带好砍竹用的刀跟绑竹用的绳子,还有老伴早早起床做的四个大饼,给李老头分了两个,等在路上肚子饿了再吃,两人动身走上了砍竹的路途。
竹生长在荒山野岭,离村二十多公里之遥,再加上山路崎岖,光来来回回就得花上五六个小时,然后在山里找竹挑竹砍竹,又花上一段时间,这一天的时间似乎紧巴巴的不够用,张老汉李老头片刻不敢耽搁,深山里天黑之后会有野兽出没,出山的人必须赶在天黑以前回到家里才安全。两人一路唠嗑着,吧嗒吧嗒抽着烟,翻山越岭,走进大山深处,过了这个大林子,就到竹林了,深山老林,秋天金黄色的景象,成熟的野果被叽叽喳喳的鸟儿啄落了一地,片片枯叶随风漂落,铺成一片金黄色的地毯,踩在脚下柔柔软软,沙沙作响。
走出大林子,到了竹林,只见一株株翠绿挺拔的的竹子成排成排的沐浴在阳光里。“这竹子比去年还要茂盛啊!”张老汉眯着眼睛瞧着竹子赞赞的说。“是啊是啊。”李老头笑眯眯的乐呵着。两老头环绕过竹子沿着一条窄窄的小路来到一湾清泉旁,边喝水边吃饼,吃饱了喝足了才有力气砍竹子,两人吃好后,休息了小会儿,张老汉和李老头就要开始砍竹子了,整片的竹林,成千上万棵竹子,有高有低,有粗有细,任两人挑选,两人说好,像前几次一样,分头去砍三个小时的竹子,然后到泉水边会和一起回家,说好后,李老头往左,张老汉往右,两人分头砍竹子去了。
三个小时一转眼就过了,先说李老头,他挑选着砍了一大捆上等的好竹子,然后扛着竹子到会和的地点清泉旁,见张老汉还没来,李老头坐在一个石头上,拿出烟袋抽着烟等他,琢磨着张老汉身体比自己硬朗,多砍些竹子也扛得到家,等了好久,眼看太阳偏西,还未等到张老汉,“张老汉怎么还不来。”李老头嘀咕着说。心里未免有些焦急,张老汉平常是有点慢性子,可是也不至于现在还不来啊,李老头越想越着急,于是,他把竹子放在泉水旁去寻张老汉,边寻边喊,可就是不见张老汉踪影,空荡荡的竹林只有李老头叫喊的回音,天渐渐黑了,阵阵晚风吹起,不知名的夜鸟叫得李老头全身一阵发凉,他不知张老汉发生什么事了,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这样在山里失踪了呢,恐怕是凶多吉少,李老头心里万分担心张老汉的安危,可是天都黑了,在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是到了半夜,躲在山洞里的野兽都会出来觅食,这一带可是出了名的狼山,寻不到张老汉不说,自己也很可能会成为野兽腹中美餐,再三思索,李老头决定先下山回家,然后喊上村民带上防身用具上山寻找张老汉,借着皎洁的月光,李老头扛起竹子深一脚浅一脚下了山。
再说张老汉,跟李老头分开后,就沿着竹林四处寻竹,只觉得竹林越走越深,竹叶浓浓密密遮挡了太阳的光线,张老汉感觉有些阴森害怕,心想不能在继续往前走了,于是他扛起砍到的竹子往回走,打算到泉水边与李老头会和,可是任凭张老汉走来走去,最后都又回到了竹林深处,根本就走不出去,“怎么迷路了呢,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啊?”张老汉急得满头大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大声嚷嚷李老头也不闻回应,就像突然与世隔绝一般,天黑之后,张老汉依然在竹林里不停转悠找寻出路,深山里的野兽都钻出山洞开始觅食,动物凭着灵敏的嗅觉直奔竹林里逗留的不速之客所在地,尤其是生性凶残的恶狼成群而来,听到狼嚎声越来越近,张老汉立马放下竹子,抽出砍竹用刀,做好与野狼决一死战的架势,除了那透过竹叶洒落在竹林里星星点点的月光,张老汉看到了离自己五米之远的地方有两个绿幽幽的光一闪一闪,没错,那是一双狼眼,这是一只最先到达的饿狼,稀疏的月光下,饿狼眨巴着眼睛一副欲扑的架势,六十多岁的张老汉平日上山下田干农活,经常锻炼,身手还算敏捷,他双手紧握砍刀,饿狼朝他迎面扑来的时候,张老汉咬紧牙,使出砍柴的力气,狠狠的一刀砍出去,只听野狼一声哀嚎,便倒在了地上,那双绿幽幽的眼睛也瞬间失去了光泽。好不容易砍死了一只狼,只听见身前身后都有嚓嚓的声音朝他走来,越走越近,张老汉也不知有多少野兽想要来吃他,就凭他一个人,杀得了一杀不了百,怎么斗得过成群的野兽呢,看着四周那些成十上百双冰冷冷的绿眼珠越来越多,他咽了咽唾沫,因为害怕,他的衣服早被汗水浸透了,被野兽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张老汉心想,这回没法活了,他突然很想念家里的老伴和李老头,就在这生死关头,张老汉突然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头扯住,老头拉着张老汉快速的跑出围攻的狼群,张老汉觉得似乎不是在跑而是好似在飘,还没等张老汉反应过来,老头带他走进了一扇篱笆门里面,借着月光,张老汉看清了,他来到了一间小木屋前,竹篱笆围着整间小木屋,张老汉奇怪这里怎么会有木屋还有人住,百天怎么都没看到,看了看身后,总算脱离了饿狼群没有野兽再追来,死里逃生,张老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也没想太多。
张老汉跟随老头走进木屋里,屋里有一个火炉,火焰熊熊燃烧着,温暖了整个小屋,火炉边放了一张凳子,旁边有一张简单的木床和一张木桌,木桌上放了点食物,张老汉张嘴刚想要问老头什么,老头沙哑的说:“别问太多,饿了那有食物,你也该累了,吃饱后在好好睡上一觉,明天下山吧。”见老头有些古怪,张老汉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谢过老头救命之恩后,张老汉拿起桌上热腾腾的炒竹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在竹林与狼搏斗又惊又累折腾了半宿,白天在泉水旁吃的大饼早已消化了,张老汉吃饱后全身放松的躺在了床上,看着老头背对着他坐在火炉旁,老头约莫比他大几岁,满头白发,一身青衣。
发布时间:2019-08-21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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