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被带到监狱二区的时候,已经快夜间七点了,他是由二个狱警架着进来的。他的面色苍白,双眼呆滞,神情黯然。
他的双脚拷着脚镣,一眼便能看出这是刚在地方法院被判死刑的重刑犯,而移监过来准备随时上诉的。
分管监狱二区的主管对于这种情形见得多了,被判死刑的确很可悲,往往在法官宣判时,被告多有当场昏倒或是嚎啕大哭的,然而隔一阵子便平静了,顶多是愁眉苦脸的来这边报到罢了。
但是,像眼前阿威这样的死刑犯这么的全身瘫痪,就连路都走不成,还需人来搀扶的,他倒是头一遭见到。
于是在主管的关心和诱导下,最终,阿威说出了被判死刑的感受:我杀了人是不对的,可是我并没有如法官所说的那样,抢了对方的钱再杀他,那是对方的证人作证明的,请问主管,我应该怎么才能打赢这场官司呢?
那个证人你认识吗?主管问:你没有请辩护律师?
没有,我只有公设辩护人为我辩护,但是那证人是信口雌黄,说的煞有其事,咬的死死的阿威无奈的说着,随即叹了口气。
主管想了想,又看了一下阿威的判决资料说:恩,你是不是抢了钱后又杀了人,高等法院总会查清的。对了,我所管辖的监区内有许多官司打得很好的,你可以多向他们请教,对你必有助益,不过现在你还是入房休息去吧.
主管领着他沿监房走廊走去,阿威发现每一间房内只有一人,而且个个不是在写字就是躺在床上看书。
令他好奇的是这里不像他之前呆过的看守所,每一间监房起码住着三四人,甚至挤了十几人,令人充满压迫感。
主管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说道:这里是关押重刑犯的监房,为了让你们有清静的空间,有较佳的思考环境,以便定下心来打好官司,所以这里尽量以一人一房为原则的。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向我报告。
谢谢主管阿威连忙回答道。
阿威是被安排在九号监房的,进了监房,房间里一切井然有序,一张床铺、一张书桌、一些简单的洗漱用具,非常简便,只是略有些灰尘,看来有些日子没有人住了。于是就拿了一条毛巾浸了下水将地板书桌擦拭了一遍,立马变得干净整洁,打理了一番床铺便躺下来休息。
阿威被判死刑后,难免有些忧心忡忡,精神不济,因此这一躺下他很快便沉沉的睡着了。
按理说,这一下他应该睡的极为酣畅才对,然而,也不知谁了多久,他被一种极为嘈杂的声音惊醒。
勉强睁开惺忪的眼睛,阿威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本来他临睡前已经搁置妥当的脸盆、洗漱用具、放在床头上的衣物、书桌上的书籍等东西,竟纷纷掉落在地上。
啊!这是不是地震了阿威见到如此状况不免有些心惊肉跳,忙不迭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跑到房门小窗口往外探去,见其它的监房并没有丝毫异状,也没有人被惊醒的样子,不禁大感奇怪,难道不是地震。
就在这时候,突然身后有喳!喳的声音响起,阿威立即转头看去。他竟然看到房里的那张书桌上用报纸卷成的许多扎实的纸管正在互相的结合,而更让他心惊胆跳的是那东西竟缓缓的向他移动而来,实在是诡异之至。
这一下阿威不由得浑身起了一股寒意,额头冒出了冷汗,头皮一阵发麻,心头怦怦乱跳!
自从入狱以来,常常听得人说苦窑里常发生古怪的灵异现象,尤其是看守所,有的在警局遭到严厉酷刑的,进来后在狱中含恨而死的,或是其他原因导致死亡的,更有被判死刑定罪后而枪决的
那些死在苦窑里的人有些因为有怨气而在此徘徊不定,就会在里面作怪,没想到今晚就让阿威撞见这种诡异的现象了。
妈呀,有鬼阿威战战兢兢的缩到了墙角时,那张书桌竟向他猛撞过来。
哎吆阿威吃痛,大叫了一声,那东西竟撞上了他的膝盖。
刚刚判过死刑,忧虑过度的阿威,早已身心疲惫,哪堪经此一吓!霎时面色惨白。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楚原来那是一张纸书桌,他猛然压在那纸书桌上,大叫道:救命啊!这里有鬼啊。
被他压的纸书桌,似是欲要与他对抗,突突的震动起来,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阿威不断的呐喊,希望有人能听到来帮他解围,但是并没有人听到。
说来也奇怪,他越是呐喊,那纸书桌反而震动的越发厉害,几乎要将他震倒。
所幸阿威的脑子尚有三分清醒,咬紧牙关猛的跳开那纸书桌,连滚带爬的向房门口爬过去。
令他感到惊惧的是那纸书桌也直追了过来,他好不容易爬到房门边,赶紧猛敲房门,大呼救命!
可是令他膛目结舌的是,无论他怎么用力的敲门和呐喊,自己却听不到半点声音。
惊惧莫名的阿威猛的甩了甩头,右手掐向自己的大腿,嘶很痛,但是他却听不到自己叫痛的声音,然而他自知脑子里还不算清醒。
眼前这一切并非是在做梦,这一切好似是被那鬼魂所控制。
此时那纸书桌已然又碰上了他,将他紧紧顶靠在房门边上,他的脑门已满是冷汗,陡然,他情急智生的大叫道:兄弟,你是不是以前住在这里的难友啊!如果是的话,那我们就是难兄难弟了,你是被判死刑而死去的,我也是被判死刑的倒霉人啊!
当阿威说完这一番话的时候,奇怪的事发生了,那纸书桌竟倒退了开去。
阿威心中一喜,长长地舒了口气,又说:好兄弟啊!我们同是落难人,而且我很不幸的被对方诬陷我先抢钱再杀人才被判死刑的,我又不知该怎么去翻案,说不定哪天跟你一样被杀掉,你又何必这样作弄小弟,徒增我的痛苦啊!
阿威说着说着,不免悲从心起,眼泪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沉寂了一会儿,阿威用手拭去眼泪,看那纸书桌静静地停在那没有再攻击他。
心想:鬼也不是那么可怕吗?看看能不能与他沟通沟通,想着便站起身来缓步向那纸书桌走去。
可他刚没走几步,那纸书桌竟向他扑了过来,并且还发出咻咻的声音。
阿威脸色大变,惶恐的再退向房门边。骤然间,那纸书桌竟飞旋而起,直直的向阿威头顶砸了下来。
啊霎时,惊魂未定的阿威怪叫一声,倒了下去。
朦胧中,阿威感到有人在摇晃他的身体,他缓缓的睁开眼见到一脸型消瘦,全身白净的高个子,坐在他身边。
阿威立即翻身起来大叫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微笑道:嗨!你别吓人好不好?我叫小白,是主管让我陪你一晚的。
他接着又说:五天前,住着屋里的人刚被杀掉,主管怕你睡的不安稳,而且我也是一番好意才过来的呢!
阿威见他的脚上也铐着镣,知道他也是个死刑犯,心下又是一阵黯然的说:这间监房确实有点算了!也没什么了,搞不好我翻不了案也会被杀掉。
哈哈小白笑道:老兄,你何必这么悲观,听说你是对方让人诬陷的,冤枉你是抢劫后动手杀人的,这是真的吗?
好汉做事好汉当,我与对方发生口角,因而愤怒攻心不小心失手打死了对方,然而对方让人冤枉我是抢钱后杀人,我实在是很不服气,但是又不知该怎样翻案,唉!
阿威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无助的愁容,禁不住叹了口气。
小白安慰他道:老兄,我看你并不是太坏的人,这样吧!你先安心的睡觉,让我考虑一下,看看如何才能帮你的忙。
阿威惊讶的道:真的,你能帮我的忙,阿威明显有些不相信。
我是诚心要帮你的,你快睡吧,不要吵我小白说完随即闭眼静思。
阿威对这位突然而至的狱友感激万分,心想人家费心要帮我,我怎么还能不相信,自己又怎么能睡觉,不觉又多看了小白两眼,哪知这一看意识却逐渐模糊,眼皮也逐渐沉重
当阿威再度睁开眼睛时,是被起床号吵醒的。独自睡眼惺忪的阿威,首先就想到小白,可是小白并不在房内。
他满心诧异的回想昨夜的遭遇恍如噩梦一般,一度不敢置信。可是当他看到凌乱的衣物,书籍散乱满床,又令他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事实,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脊背瞬时有些发凉,额头冷汗潺潺而下。
就在他面对着乱七八糟的床铺发呆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监房主管眉头紧皱,神色不悦的喝道:阿威,你瞧你的监房内乱成什么样子了,快出来!
于是,在主管的办公桌前,阿威战战兢兢地说出昨夜撞见的种种诡异之事,以及与小白的一番对话。
小白?是不是长的高大削瘦,皮肤白白净净的,他真的跟你说那样的话吗?主管惊疑的说道。
咦,主管,不是你让他来陪我的吗?现在他人呢?阿威明显一愣,着实被主管惊讶的表情给搞糊涂了。
只见主管沉默良久,才肃容道:阿威,我坦白跟你说,我相信你没有说慌,但那叫小白的,本来也是住在你那监房的,可是
主管又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可是他在上星期四已经被枪决了!
啊!阿威如遭晴天霹雳,脸色瞬时变得惨白,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阿威,你不要害怕!主管安慰他说:小白是个个性豪爽又乐于助人的人,你又没得罪他,而他既然说过要帮助你,或许他真的会保佑你,那就是你的福气了!
主管想了一下又说道:恩,我帮你买点水果,小菜,今晚你好好的祭拜他一番。
听主管这么说,阿威心中的惊惧感豁然而解,连连向主管道谢。
阿威果真诚心诚意的在监房内设了一个简单的座位,摆上供品祭拜小白。
当晚小白果真没有再来作怪,第二天,第三天皆是如此平安无事。
直到两个星期后,阿威出了高级法院的上诉庭,却得到了一个令他喜出望外的好消息。
那起先诬陷他抢钱杀人的证人,面色惨白,虚弱不堪的在法庭上自述因做了假证,导致每夜梦里都遭鬼神责备,良心感到不安,愿接受法庭的制裁并向阿威致歉。
阿威当庭百感交集,喜及而泣,自然而然的想到是小白的阴魂仗义暗中帮助他。
自此以后,他对小白的灵位更加的侍奉有加。更幸运的是,四个月后案子审理完毕,阿威被判杀人罪,死刑减为有期徒刑十五年。
这是一件阴魂助人的灵异事件,我是听朋友向我讲述的,于是将此写了下来。
发布时间:2022-04-25 03:22
上述文字是💠《阴魂助人》✨的美文内容,大家如想要阅读更多的短文学、文学名著、精品散文、诗歌等作品,请点击本站其他文章进行赏析。
版权声明:本文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仅代表作者观点。芒果文学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请发送邮件进行举报,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刻删除。
诅咒断绝 走!快走!尹瑞不由分说抓起罗萍的手就快速跑开,他打了辆车去了解放路昨晚打电话的地方。 工人们正在修复广告牌,再次看到出事的地点,尹瑞有些心惊。不顾工人的阻挠,...
暑假过得可真快呀,转眼就又到了开学季了,苗苗收拾好所有行李和自己的家人依依不舍的告别后,就坐上了去学校的火车。 车箱里坐满了人,苗苗环顾了四周,没有找到同校的校友,...
老徐是一个将近四十岁的女强人,开了一辈子出租车,即使车祸数不胜数但她和她那辆松花江牌面包车仍然咬着牙挺了过来,不过这一次的惊魂,给老徐内心深处划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1) 子妮,你坚持一会儿,抓紧啊,蓝析马上就来。 悬崖边,一个女生悬在半空,看着落下去的石子和灰尘渐渐消失,她的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另一个女生趴在悬崖边紧紧拽着她的手...
周宜欣想:不能让他得逞,我得帮帮无辜的人。周宜欣现在什么都拿不起来,更别说报仇和帮别人呢。 对了!外婆在我的小时侯时好像说了什么:在头七时,鬼就会复活。可能,这是我...
钱小毛是个小痞子,地地道道的小痞子。 他从小没爹没娘,也更是缺少管教,每天就靠着好心的街坊邻居们接济过日子。 长大以后,钱小毛决定,要用自己的双手和实力吃饭,绝对不...
小妖是我路上拣回来的老婆。 那一日我在回家的路上,她就定定的跟我在走。我走,她也走,我停,她也停。身子瘦瘦的,裹着一袭黑衣。脸上虽有了灰尘,可是依稀可见眼睛里黑白分...
王大天单身不是一天两天了,反正他也无所谓,过了憧憬爱情的时期,如今麻木了,40来岁的他活得也倒是潇洒,随处鬼混。兜里有点钱,不是丢在女人身上就是输在牌桌子上,彻彻底...
深邃的夜,仿佛将周围的一切吞噬,除了黑暗,没有一丝的光明,暗淡的灯光下,一间饭店依旧点燃着灯泡,在黑夜中闪耀,一阵风吹来,灯泡一闪一闪的,很是吓人。 肖瑾拿着手中的...
烈日当头照,无聊睡大觉,热的睡不着,汗水直冒。 头顶的吊扇一年四级只有夏天用用,里面缺少润滑油,会有唧唧的声响,起初听着不胜其烦,听着听着也就不厌其烦了,噪音也就不...
白天,从这里走过这里像是横穿撒哈拉沙漠;夜晚,从这里走过就像是穿越乱坟岗了,阴森森的,怎么都给人心里感觉怪怪的。 一个田径场,却几乎寸草不生,栽一次草就死一次,土壤...
记得小时候家在农村是做豆腐生意的,每天凌晨就会起来做豆腐,然后往各个村赶。 有一次天蒙蒙亮爷爷拉着板车,准备把做好的豆腐往各个乡村送。 一路上很静,连虫的叫声也没有...
四处找来墨线之类的驱僵尸的东西把僵尸处理好,慌慌张张地在院子里挖了个坑,把女尸葬好,众人轻吁了口气,紧绷了这么久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了。 此时,太阳升在了头顶。久违的...
重炮轰鸣,大地震动,硝烟刺鼻,生命凋零。 残破的战壕、暗红的鲜血、散落的弹壳、折断的军旗,构成了一副异样残酷的凄美画面。 已经倒塌小半的掩体内一片安静,最后剩下的几...
一阵熄灯号从广播中放出,学生寝室大楼全部灯光轰然熄灭,只剩下黑呼呼的一片空洞。 “睡觉啦、睡觉啦!”宿舍管理员严肃的喊了几声,粗犷的声音在楼道中余音不绝。 冰冷的月光...
(三)再遇魙鬼 之后呢?毛求道问道。 听着怪和尚话,毛求道思绪万千。他在三生石上看到那一幕幕重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前世的自己牵着一个红衣妖艳女子的手,二人一脸幸福地漫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