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老人们讲,真正会看风水的人不是有天眼、就是有鬼眼。禹城安仁孔河涯村的齐百六就是个没多少文化的普通农民,因为一回离奇经历而有了鬼眼,阴阳宅一看就灵。
而那次离奇经历后,他的老婆却疯了,快五十的人了,居然能在墙上、屋脊上飞奔,如履平地,从没摔下过来。她还边跑边唱一些谁也听不懂的歌,唱完一曲总是怪怪地长舒一口气,人送她外号大青衣。
话又说回来,齐百六的那回离奇经历我还真亲眼看到了一段。
我小时候,就住在张李店村我的姥爷家,张李店村与孔河涯村就一河之隔,离这两个村最近的集市是每月农历初二的王发集,隐约记得那时王发集上卖粮食的最多。
集上还有抓街的所谓抓街的,就是在集上乱转,看谁不小心,伸手就抓谁把粮食,装入自己脖子上挂的口袋里的人。被抓了的也不追,只是急忙捂住自己的粮食袋口、防止被抓第二次。抓街的一个集走下来,收入颇丰。
与抓街的同样有名的就是齐百六碰上鬼打墙的事儿了。那个时候交通不方便,要想卖点儿粮食啥的,需起三更半夜赶到才有希望占到卖东西的地方。去王发集的道都是小土道,土道边上还有很多处坟地,这些坟地里多长有郁郁葱葱的树木,远看总是阴森森的。
有天,天刚蒙蒙亮,我就跟姥爷去赶集,路上稀稀拉拉的有些人正往集上赶,当走到豆腐陈村边时,见好多人站住往坟地里看着。我俩也驻足往那看。
只见一个推独轮车的人,正在林间来回穿梭,他推的独轮车上装了几个麻袋,在坟间忽上忽下地转着圈,看那样子还推的非常带劲。看客里一个沙哑的声音传出来:应该推了几小时了,坟地里压满车轱辘印了,他是遇上鬼打墙了啊。现在还没醒过来,说明鬼力很重。
又有一个粗声的人接过话茬:先别叫醒他,这种事突然叫醒不好。于是人们只好默默地看着。
天渐渐大亮了,由于离村较远听不到半声鸡叫,那推车人的轮廓倒是看清了,有人惊讶地说:那不是俺村的齐百六吗!头天他老婆还说梦见他跟仙女上天采桃哩,居然碰上了这事儿。
这时观看的人群里发出了几声笑。笑声刚落就有人说:带烟的快过去一位,这时候一点火就没事了。
话音刚落,人群里便冲出个中年人,那人等靠近了、紧跑几步愣把烟插到齐百六嘴上,一划火柴,齐百六就扔下车瘫在了坟边,起不来了。只见他叼着烟卷、躺在坟边拽下脖子上挂的毛巾,一个劲儿的擦汗。
事有凑巧,这个推车人齐百六个把月后来张李店村串亲戚,正好碰在村口,我姥爷就问起他那晚上的详细情况,他叹息了良久、抬手还摸了摸脸后说:出这事的头天晚上,我和我老婆就做了两个相反的梦。我老婆梦见我跟着仙女上天了,还摘回一篮会放光的桃子。我却梦见自己走到桥上,桥突然没了,我竟悬于半空走不动了。急忙回头往后看是俺的家,见俺老婆正在窗上画桃,那情景,就跟在眼前似的,那桃居然流出血来,不一会儿一个个滚了起来,有的滚到墙头,有的滚到屋顶,有的还滚到邻居家去了。
这时我有点急,又向下看,只见大水哗哗啦啦,非常浑浊,一圈圈的都是带黑洞的漩涡。看前面是很多兽头人向我招手,有的还举着白旗跳舞,兴奋地跳起来的、能跳到一树多高。我有些恐惧,正连急带怕时又听到天上有人尖声叫我名字,抬头看声音是从黑压压的云里发出的,声音拉的特别长、还有些抖。
正在这当口我一下醒了过来,浑身冷汗。这时我老婆突然在梦中嘿嘿笑了起来,又把我吓了一跳,急忙点着灯,灯影下又好像跑过什么东西,顺着门缝挤出去了。我觉得很不吉利,本来这几天不想出门,我老婆却非要我去卖那几麻袋粮食,并强调她做的梦好,明天子时出门会长寿的,她说她梦见桃就是大吉兆。
她还顺手在独轮车上画了几个很别扭的桃子,说是这样出门就更平安了。俺俩吵嚷了好长时间,没拗过她。为了占到好地方,第二天半夜就收拾好东西出门了。你说也怪了,自从推车出了家门,前面就像有人拽着似的,不由自主往前跑,半夜三更的路上居然碰到好多熟人,我一个劲儿的笑着点头,时不时地放下车打个招呼。
明明看着熟悉的人过来了,却没半点声响,只觉得这些人点着头过去,像过影子。心里还纳闷,咋迎过来时穿的白衣,回头再看换了灰衣。有的迎来时穿着短袖衫,等走过去再看穿的却是呼呼哒哒的大褂子、再看好像又穿上了唱戏的长袖服,背影飘飘忽忽的。我使劲摇了摇头,提了提神,心想没睡好觉,熬夜赶路还真不行,连人都快看不清楚了,这个时候不敢多想。
推到后来,觉得地面也变成灰蓝色的了,眼前过去的都是些不熟悉的人了,虽不熟又好像在哪里见过。正纳闷,一个老头突然挡在车前,老头眼眶黑黢黢的、脸蛋黄黄的、嘴很尖,白胡子很长明显是挂上去的,像唱京戏人的胡子。
耳朵更特别、不光大还毛茸茸的。我正想说话,他却突然从地上拉起个大布帘子,布帘子跟寿衣的花色一样,还有腥味。
当时心里虽觉得奇怪,可不害怕,只是轻调了下车,继续赶路,可那老头总是在我车前一回回地拉起布帘子,我也只好不断躲避,只认准了方向没错就往前冲。气急了我还说两句难听的。
直到感觉后背上似乎趴着什么东西时,我才感到害怕,抖了下身子。此时车底下也时不时地发出几句尖里尖气的骂声:‘你瞎了,往我身上轧!’低头看看,地面蓝郁郁的,啥也没有。抬头看,小树上好像也吊着黑乎乎的什么,不时撒下些树叶啥的,飒飒地响。
心想只要赶到王发集就没事了,还是没睡好觉的原因,反正当时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推着推着,灰蓝路面,变成了灰白路面,又变成自然土色,骂声、背上趴的东西和挡路的老头顿时消失了,光感到像是在水面上迎着波浪推车似的。等觉得后面有人追上来,塞到我嘴上一支烟,并划着了火柴,我的身子立即糠了,浑身酸痛,扔了车子抖着手臂擦起汗来。歇了一会,四处瞧瞧才明白好多坟头都被我压平了。
可是坏事也有变成好事的时候,从那、不管我到谁家,都能感觉到鬼的藏身之地,清除了鬼,风水就会好很多。所以现在好多人请我喝酒。文革才过去几年,就有这么多人信这个了,真没想到啊。我觉得四邻八乡的人会越来越重视我。
听他讲话的人越围越多,良子他娘问:你看宅子有能耐了,你老婆疯了也该有法力治吧?
齐百六抿了抿头发答:通过那怪事,我知道了一个道理,好多人和事讲平衡与对应,任何地方过了,都会有事,把俺老婆的疯病治好,我可能会出事的。比如我梦见她画的桃子到处滚,一会儿滚上房、一会儿滚上墙的,其实那桃是她的心啊!根据我的梦,如果把她的心收住,就不疯了,可我不就掉到神秘的漩涡里去了吗!?。
大家虽听的莫名其妙,还是觉得有很深奥的道理。从此齐百六法力越来越高,越来越有名。他经历的离奇事件也是越传越奇。他老婆反而随之越来越疯。
如此一晃十多年过去了,直到深秋的有一天,人们刚吃完晚饭,齐百六村里就来了一位穿半截上衣、半截裤子、分不清年龄和男女的陌生人,齐百六老婆的疯病因为陌生人的到来突然好了,而齐百六却无疾而终。
当时人们还在他家牛棚的土墙上见到了这样一段繁体字老子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后面留的名字居然是秦篆字体,找来一位先生才弄懂,是陆白奇。
发布时间:2022-05-28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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