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20日,离爷爷去世已经16天了。
说来,这病魔真是可怕的东西,脑梗已然让爷爷行动不便,胆结石也许算不上大病,可是肺上的肿瘤却让所以人都感到措手不及。1996年,我出生,爷爷患上脑梗,便从此戒烟,可戒烟并无用处,那可怕的肿瘤还是一点点长大,吸干了爷爷最后的精血。
氨基酸液,蛋白质粉,有什么用!还不是不能被吸收,积成血水,再用特大号注射器几十管子往外抽?肿瘤不仅挤压静脉营养不能吸收,还挤压气管导致呼吸困难,于是爷爷只能坐着,直到屁股开始溃烂,才坐不成坐,躺未成躺。
初四晚8点多,我接到远在内蒙的弟弟的电话,尽管爸爸着急的不停给人打电话,说需要氧气,而我却不管不顾地窃窃自喜,直到爷爷的脸从红红的浮肿变成干瘪的黄色,我才明白,那些氧气已经来不及,就像墨泥浓的爱一样来不及。
可泪水终究是及时的。9:45爷爷逝世,约摸10点左右,我的令一个姑姑姑父,及表哥也都到齐了,一个老人背对着他们,收拾着爷爷生前的衣物。我略过人群看到躺着的安详的人,裤子是深深的蓝色,上衣是深深的棕色,小块玉挂在胸前,还有那顶民国式样的帽子,戴在极不相符的脸上。
那时我看不清老人的眼睛,可是,她的语气总是那样的,不管她是如何倨傲地说话。始终遮不住那红了的眼圈。这是陪伴爷爷50年的人,给他洗衣,给他做饭,给他生孩子老人的眼神有些呆了,那日日夜夜陪伴在身边的人悄悄地走了,50年,她的人,他的人,出门时惦着,回家时伴着,一分不差,一秒难少。可是这一次,就算是相互惦念,却也只能在梦中匆匆相见了。
我想起了以前的果树,到了秋天,一个个果子在金色的阳光里跳跃着,我小时候,也是家中的大帮手,总是站到最细最小的枝丫上,踮脚,侧身,绕过弯弯的枝,去摘最远处的果子。爷爷总是憨憨地笑,用大手给我擦去果子上的泥土,他的身上是泥土香和果香,可终究是苦累的农民,那淡淡的果香如何能遮住无奈的汗臭。
我初中时,爷爷曾接过我回家,那时稚气我虽是偏乖的,但倔强的性格依旧会中伤别人,我现在也能记得我是如何冲撞他,他也会恨恨地骂我,他是个那么小心眼的人,气别人也气自己。
中年后的爷爷才开始发胖,我从来都以为他是强健的壮汉,后来才听说,爷爷以前是俊俏的瘦小伙直到去世的那一刻,他才带着他瘦里瘦气皱黄的脸颊去了。
我家人大都是瘦子,除了中年后微微显胖的爷爷。都是一生劳苦奔波的命,哪里丰满的了,难道是因为我爷爷的爷爷是木来仇,给后辈儿孙沾染晦气?
发布时间:2022-07-12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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