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实《白鹿原》阅读笔记（之二）

第十一章；军痞与粮台烧粮
黑娃与娥姐的幸福

以一队土兵开进白鹿原入锋。
时间，种棉花的季节。
主要情节是鹿兆鹏组织领导烧毁地方军阀横征的军粮。地方军阀进驻白鹿原成为第一背景。
在白鹿仓、白家棉花地、祠堂外、窑洞、小学校、粮仓、保障所外、学校等典型环境展开故事描写。
杨排长带镇嵩军土兵开进田福贤的白鹿仓、棉花地里的鹿子霖和杨排长、祠堂外的射鸡表演、赈灾义仓由空变满、黑娃与小娥的惊惶、破窑中的幸福、窑门外场院小学生之约、黑间到学校、商量把粮台给狗日的烧了、出来韩裁缝、等到一个刮风的夜晚黑娃利落地开烧、与小娥戏言、黑娃要去救火看热闹、保障所显眼的标语、杨排长进驻小学校、开查纵火犯及黑娃的对答、兆鹏与杨排长、鹿子霖及土兵来白家押去审查、火烧了三天三夜、半月后被打的杨排长在学校作再次征粮动员、第二天枪毙三个要饭的白狼等为描写主体。
在烧粮行动中，黑娃是至关重要的一环，相当于三国大战赤壁之战中的大将黄盖。烧粮行动也是黑娃人生命运的重大转折。
以军阀兵痞枪毙三个要饭的驻锋。


第十二章；朱先生戏狗及西安解围
白灵、鹿兆海入党方式及国共合作与黑娃受训

笔锋转至朱先生。以朱先生静静地接受那些生员们的告别仪式入锋。
时间是冬季乌鸦兵退后。
主要情节有朱先生编县志、刘军痞求卦、乌鸦兵撤退、白鹿仓善后、西安城里的白灵和兆海、国共合作、农民运动等齐头并进；一句话反动旧军阀败退后白鹿原上的新纪元。
本章所描写到的环境比较大。主要在县城、白鹿书院、白鹿仓、白鹿原、皮匠家、西安城、小学校、白嘉轩家等地展开故事描写。
朱先生辞去县师范校长职对彭县长要求修县志、回到书院编书、一个伏天彭县长来说乌鸦兵进驻县部、给县长送好人难活、第二天听传言县长弃职而亡、末伏雷雨后傍晚兵痞送信安排买大狗、第二天狗咬迎刘军长、刘军长所求三件事、只说进城之事、吃饭时、年冬镇嵩军败走、杨排长撤走田福贤高兴、田福贤政府补偿和修建烧毁房屋的善后、暂不补偿被奸户、掮木料热、新梁县长和书记、鹿子霖管事、乌鸦兵走后第五天白嘉轩进城看白灵、外出回原的人关于西安城的传言、白家人对灵灵娃的思念、早饭时到姐夫家、白灵兆海出现、交代不许和兆海来往后回原、白灵兆海在城里的工作、围城时在国民革命培训班、两人选择信仰及钱币、兆海从军及白灵在宣传队、在白鹿仓重新挂牌仪式上国共的挽手、朱先生在白家及白嘉轩关于叫驴的话、兆鹏对鹿子霖请求的态度、发展黑娃参加农民运动讲习班、白家对黑娃进步的看法、田福贤的看法、黑娃回来后众人的看法等构成叙述主体。
本章多采用横式结构方法，笔锋有几次 转变。第一次从朱先生转至白鹿仓，第二次转至白嘉轩进城，第三次转至白灵和兆海的革命生涯，第四次又转入白鹿镇，从而构成横式结构法；并且其中有来有往、有出有进，形成小环境与大气候之间的必然性对流。
以白鹿村人对黑娃刮目相看驻锋。


第十三章；风搅雪。
农协，开铡，斗乡约。

以白嘉轩在轧花机上劳作入锋。
主要情节是描写白鹿原上的农民革命运动如铡老和尚及碗客并斗争田福贤等。
主要在白嘉轩家、西安皮匠家、滋水县城、鹿子霖家、小学校、农户家门口、祠堂、戏楼、白鹿仓、县上、省里、朱先生处等环境展开描写。
关于孝文一切权力归农协、椎垫圈土的土房隔开的机房与里外账、在机房里关于黑娃铡老和尚的父子对话、白灵腊八回家及革命运动撤了梁县长、兆海入冬后上军校、回想在二姑父家门口两人的拥抱、到鹿家捎话、到学校与兆鹏第一次接触、白嘉轩平内乱关白灵、黑暗有人搭救、天明白灵已是杳如黄鹤、白嘉轩在机房思考孝文的话、头场雪晚十弟兄在小学校、在小学办农习班、黑娃在一户弟兄门口与老汉的两枚银元、黑娃只发动起两人白兴儿与小娥、第一期讲习班开班贺家坊锣鼓助兴与原上的鼓班、敲风搅雪、贺老大在开班会上讲话与农协挂牌黑娃任主任、深夜田福贤来访的狼吃娃、媳妇跳井及田福贤在县上与岳书记的谈话、黑娃在白鹿原掀起的风搅雪十弟兄在班后发展成三十六弟兄、在贺家坊挂牌与白鹿村这个封建堡垒、在学校决定收拾老和尚、腊月二十三集日众人要求铡和尚、四五十个村挂牌、正月初一农协总会成立在白鹿村戏楼、黑娃年三十夜着制服去白家要祠堂钥匙、初一未明黑娃一手砸开祠堂大门及乡约石碑、戏楼前徽标飞扬锣鼓对敲六一声铳响、铡碗客、初一早的白嘉轩吃饭安排及上祠堂祭祖敲鼓回机房、初三要给孝武完婚劝阻鹿三戳黑娃、风搅雪席卷白鹿原及白鹿村农协分工、兆鹏召集主任开会决定目标田福贤、镇上出现五花八门的游街及三六九集日、斗争田福贤及九个乡约、用铡刀惊金书手、从仓里背账簿清算田福贤贪脏、金书手在戏楼上念贪账、祠堂前的混乱与不铡田的原因、风闻查账的田福贤、岳书记胡县长召见兆鹏达成的保证、天黑押田进县后研究下一步工作即分配土地组建农民武装与黑娃的分浮财、半月后田大摇大摆地回到原上黑娃问法院与兆鹏找岳维山及针锋相对地对话、兆鹏黑娃到省农协及省政府后胡县长被抓岳被调离田闻风逃跑、不到一年县长换四任令朱先生伤了脑筋等为故事描写主体。
本章的描写笔法比较多变，结构上也是纵横捭阖。叙述上顺叙倒叙穿插等方法交替互用，人物活动频繁，场景、情节等因素变化也多且快总之从文字及描写上营造出了强烈的动势，从而形成风搅雪的磅礴气势。
第一次转换笔锋发生在白灵身上；第二次转笔锋发生在黑娃身上，描写黑娃及他的三十六弟兄掀起的白鹿原上的风搅雪。第二次转锋之后，就开始正面描写由鹿兆鹏领导下的白鹿原上轰轰烈烈的农民革命运动以及与国民政府腐败政客针锋相对的斗争。
白灵回家有一次倒叙，倒叙她在省城与兆海的恋爱以及其革命活动，穿插描写了她与兆鹏的第一次接触；田福贤深夜拜访鹿兆鹏也穿插了一次倒叙，倒叙田福贤的县党部之行；铡碗客一节也有一次倒叙，倒叙白嘉轩正月初一早上的生活状况；斗争田福贤也有一次倒叙描写，倒叙了田福贤风闻查账到县党部的情况、以及兆鹏与岳维山之间达成的不杀田福贤的保证这些倒叙、穿插描写，都十分有效地烘托了风搅雪紧张、激烈的气氛。
应该注意到的是，本章的描写、创作的用笔特点。本章的风搅雪，也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即白鹿原上的风搅雪，或者风搅雪在白鹿原上。白鹿原是主体，风或雪等气候是其背景或客体；白鹿原是舞台，舞台上现在演的是风搅雪。
用书法上的术语来解释，到本章为止，作家用笔的中锋始终在白鹿原上。
那么，风搅雪中的白嘉轩，就很值得欣赏，很值得品读了。看白嘉轩在机房内面对儿子孝文的惶恐，看他的平定内乱，看他劝阻鹿三要戳黑娃的态度，看他在风搅雪的背景下给孝武成亲，看他面对黑娃砸祠堂的反映等等，他仿佛就是白鹿原大舞台的一部分。
以朱先生面对县域政局的多变而不好编写县志驻锋。


第十四章；国共破裂，白鹿原上的反攻倒算
田福贤，鹿子霖，白嘉轩等

笔锋转到兆鹏身上，以鹿兆鹏经历了投身革命以来的头一遭危机入锋。
主要情节是国共破裂后白鹿原上的反攻倒算、秋后算账。
在小学校、韩裁缝处、山中、县城、白鹿仓、麦茬地里、白嘉轩家、戏楼、祠堂里、朱先生处、鹿子霖家、冷先生处、聚会室等环境展开故事描写。
三伏的一个夜晚兆鹏逃离学校、倒叙四一二土地分配未得实施要抓军队、兆鹏黑黑娃进山说服土匪、兆鹏说服辛龙辛虎成功回来、三百来人的农协武装、入伏后省清党、与韩裁缝相拥而泣、转锋至田福贤和岳维山出山、在县城两人的对话、田福贤扔掉礼品、召集乡约们要斩草除根、在麦茬地里操练团丁、到家里找白嘉轩说两件事、冷笑要借戏楼耍猴、万头攒动的戏楼银元金书手表演、介绍农协领头人及求饶吊高、指挥吃辣子并辣死贺老大、白嘉轩修仁义石碑并尺码一寸也不准差、栽碑堂水磨细活、关祠堂大门不看烙锅盔及田福贤还鏊子、朱先生建议拼凑乡约碑、徐先生感慨人心难补、孝文主持祭奠仪式、诵乡约及鹿三磕头、仪式上鹿子霖揣度 白嘉轩、回叙闹农协时的鹿子霖及鹿泰恒的这就叫羞了先人、寂寞未出山乡约找冷先生泄气、三天后找田福贤诉冤、念老古董乡约时团丁来请鹿子霖、在白鹿仓聚会室鹿子霖出山了、准备一天后在村戏楼要耍猴、白嘉轩跪求情、蹾田小娥破白兴儿手掌、田福贤赞赏鹿子霖并商量要抓捕黑娃耍猴等为描写主体。
本章的描写笔法也是多姿多彩。顺叙、倒叙穿插进行，行文结构纵横交替；有些地方描写比较详细，有些地方描写得相对比较简略。这样文风自然就显得明快、紧张。
应该注意到，本章在环境描写上非常有匠心。比如有些环境只是一带而过，比如兆鹏与黑娃进山找武装，比如兆鹏在白鹿镇上与韩裁缝相拥而泣，比如岳维山田福贤在山中，回到县城，鹿子霖家中及他在田福贤办公室聚会室等等，几乎都是一闪而过，这样高频率快速度地环境穿插、切换，不仅仅表现出了作家高超的文字、情节、人物塑造等等文学创作方面的驾驭能力，最主要是展现出了作家豪迈、跌宕的艺术风格。
本章的岳维山田福贤鹿子霖们的秋后算账、反攻倒算的所谓耍猴，分别采用了一动一静的艺术方法。岳维山田福贤们是动，白嘉轩是静;一动一静形成很鲜明的对比。岳田们的动是猴急，沐猴而冠，粉墨登场;白嘉轩的静是静如山岳，表达了白鹿原那方土地的沉厚、稳重。人物形象的塑造同时也在对比当中相互映衬，从而达到饱满。
以田福贤与鹿子霖商量要抓回黑娃来耍猴驻锋。


第十五章；黑娃出逃及鹿娥奸
田福贤之谋略与小娥之堕落

本章取顶针式；以＂黑娃早已远走高飞＂入锋。
本章的时间跨度大约是＂青黄不接＂到＂热天＂、也就是春夏之交这段时间。
主要情节一是贺老大坟头挂＂招魂幡＂；二是田福贤对待＂悔过＂的三十六弟兄们的＂怀柔＂政策；三就是鹿子霖＂计奸＂田小娥。
次要的情节如黑娃在＂习旅＂、鹿子霖田小娥分别＂计赚＂狗蛋儿、白鹿村惩罚田小娥与狗蛋儿的＂淫乱＂等。
环境主要在习旅军营、黑娃窑洞内外、白鹿仓白鹿镇等地展开。
转笔锋应该只有一次，即在贺老大坟头挂＂招魂幡＂从黑娃转至白鹿原；集中到鹿子霖身上。
黑娃成为习旅长贴身警卫、回叙兆鹏从城里回来在祠堂＂总会＂黑娃不逃的对话、与小娥抱头痛哭、第二天整理窑洞、夜里在墓坑窑垴躲抓捕、黎明时走进习旅、在县城东边古关口操练打＂满靶＂、黑娃救旅长及习旅说大哥冯司令的话、关于姓共姓国的话、＂青黄不接＂时月黑娃回家安置＂家事＂、五人约定回时在贺老大坟头集合、与小娥相聚、大坟头枳树枝上引魂幡＂铡田福贤以祭英灵农协五弟兄＂、笔锋转至田福贤对幡的态度、下令把三十六弟兄的家属带至白鹿仓、撤鏊子火及回来的＂弟兄＂现身说法、对小娥说化干戈为玉帛、六七天后对被父兄领回的＂三十六弟兄＂们训话及训团丁、小娥的矛盾心理及拐进保障所跪在鹿子霖面前、向鹿子霖＂坦白＂、鹿子霖找到田福贤商量＂捉黑＂、第三天夜里鹿子霖敲响小娥门板、告诉鹿子霖有人学狼嗥吓她、学狼嗥狗蛋儿的＂赞歌＂、鹿子霖计赚狗蛋儿、第二天从背后＂教训＂狗蛋儿、狗蛋儿的＂捉奸＂并威胁二奸人、二奸再赚狗蛋儿、在祠堂惩罚狗蛋儿与田小娥及也在祠堂的鹿子霖、行刑时的鹿子霖面对狗蛋儿＂胡咬＂及鹿三、狗蛋儿在＂热天＂死在破烂厦屋＂的水缸根下、当天晚上鹿子霖对小娥的＂安慰＂、第二天在冷先生处看伤、在窑里涂药半月后就好了、＂这一夜＂鹿田商量报仇事情等为描写主体。
关于田福贤这个人，属于假仁假义是肯定无疑的。他对白鹿原百姓的所谓好，也不过就是＂老虎挂念珠＂似的，是为了更多地从百姓身上搜刮＂民脂民膏＂而已。但是在白鹿原轰轰烈烈的革命大潮中，＂补偿＂也好反攻也好＂怀柔＂也好，总的来说他还是在取＂守势＂。比如不管他是出于何种目的，后来他还是安全营救出了鹿兆鹏，并最终也没有对黑娃＂耍猴＂或铡了黑娃
他的守势也可看作是一种设险。《易经》上有＂天险不可升，地险山川丘陵王公设险以守其国＂，田福贤设险，就是为了守护住他的个人利益；他是白鹿原上的＂王＂，所以他必须设险以守其位。
当然，田福贤是反动的罪恶的是没有二话可说。
另外，从田小娥与鹿子霖抱在一起那一刻起，她就彻底堕落了，成了反动统治的牺牲品。
以鹿子霖与田小娥商量＂报仇＂驻锋。

　　　　　　　　　　　　　　　　　　　　　　　　　

发布时间：2023-04-16 2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