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厂的人与事（五——六）

　　五、
　　脑子聪明的人干什么工作都是认认真真、兢兢业业，悟性力强，对所干工作负有责任心、事业心，哪怕就是被打入最底层，也会把并不适合自己的工作做得很好。有道是干一行爱一行，自强不息，努力坚持做好手中的工作。
　　譬如，智商指数高，并有写作天赋的人，人走在路上想着文字上的灵感；饭吃在口里想着文字上的构思；甚至于人病了，拉痢坐在马桶上趁肚子不痛的时候还会想着自己文字上的组织；连人躺在床上，哪怕梦中都会在文字故事情节中遨游。涂鸦文字全身心的投入与专心便是对自己文字事业的潜心爱戴。冯娜便是这样的上海知青，她的干事能力便反映在她对工作的极端负责任的态度上。她对任何工作有股不怕困难，百折不饶，专心肯干的冲天劲头，不管是什么困难都不能压垮她。
　　阿华厂长正是看到了冯娜这一点优秀基因，心中对冯娜产生了好感，看好她的聪明智商与漂亮情商。冯娜心中在想不知什么原因，厂长让我去办公室？是什么事情等着我呢？冯娜带着迷迷糊糊的猜测心理进了厂长办公室。
　　冯娜，别站着，请坐。阿华眯缝着色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冯娜，指指沙发说。随即快速轻轻关上了厂长办公室的门。
　　冯娜没敢坐下，还是严肃的站着。因为阿华厂长的桃色新闻早在下面女工群里传得沸沸扬扬，不绝于耳，凡是正派女人都害怕与他沾边。但是作为厂长他有权力让职工听从他的命令与安排。从冯娜威严的眼神中让阿华已经感受到此女知青神圣不可侵犯的态势。
　　冯娜心中也在想，你有事便说，为什么让我坐下。我如果往沙发上坐下，你便会挤上沙发，我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于是冯娜说道厂长，叫我有什么事吗？阿华心想在这女知青面前，我是不敢乱来了，只能一步一步的进行吧。于是阿华没敢对冯娜施行什么不轨的行为举措。因为冯娜的防范意识很强。
　　娜娜，你的工作表现很好，我是一个看重人才的人。你是上海知青，我看好你，我们这儿需要有文化有才能的人。阿华说完，用那色眼盯着冯娜看，看得冯娜好不自在。冯娜心想，给我安排合适的工作也不需要如此神神秘秘，一句话不就行了，有什么适合我的工作会等着我呢？那工办的XXX领导不就是要借着你的手收拾我嘛，黄鼠狼给鸡拜年会安好心吗？冯娜心中想着，嘴上应付着说本人听从厂部领导调遣、安排。
　　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再回包装车间了，你的工作调整为收取缝纫车间的服装，然后每天统计好一份生产报表，交给厂部有关部门，我会重用你的。说完又对着冯娜淫笑。
　　冯娜心中明白了，还不是让我感激你对我的恩典，靠拢厂长，亲密接触嘛。冯娜盈盈一笑，表示接受厂长的安排，说道知道了，听从厂长安排，我走了。阿华说道急什么，没让你现在就走，坐一会儿，没人说你。冯娜说道还有事吗？没什么事，我下去了。这句话让瘫B阿华没了说辞，碰上了一个软硬不吃的漂亮女色，要想制服她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冯娜受到了厂部的重用，开始了新的工作，担当整个工厂主要生产车间的统计员。吴珍一气二晕病倒了，离开了联营厂。她在厂内觉得抬不起头，同样的上海女知青，工作表现却是实实在在摆在众人面前，由不得女工们背后不议论，再加吴珍过去的女色表现与影响，身心健康与精神心理都受到了极大的震动，所以吴珍在人们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离开了联营厂。这下女工们私下里叽叽喳喳地说开了这两个上海女知青放在一起一比较，便看得清清楚楚，吴珍既笨，不会干活，却喜欢吹大牛。作风不检点，而且虚伪，大家都不喜欢与她交往；冯娜聪明，能干踏实，为人正直。作风正派，对人实在，大家都喜欢与她交往。吴珍整天不是与人吵架，便是挂着个病怏怏的脸容在你眼前晃悠；冯娜做事踏实，很能干，很聪明，热情对人，整个就是健康向上，能说会干的一个好女人形象，我们都看好冯娜。
　　女工们的评价确实是中肯的，准确的，大凡群众关系好的人，与坏领导总处不好关系，这不知是不是一条普遍的规律？冯娜当然心中有点不明白。有基督教朋友这样一句话是不是正确？人们在做一件事情时，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事情过后，他便会知道自己当初的作为是否正确？这当然是事后诸葛亮，这规律其实对任何人来说都具有现实意义。所以说有先见之明的人是天才，是能人。一个人一生清醒，糊涂一时聪明一世，这种人确实不多见。聪明一时糊涂一世，这种人倒是人中常有。
　　六、
　　女工们背后称呼厂长总喜欢叫他瘫B阿华，因为这个外号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女工们当面碰到厂长都不喜欢叫他，最多点一下头算作打招呼。
　　阿华的老婆是一个农村中的女强人，嫁给阿华后，生产大队组织领导指派她与两个村人在集体开办的玩具厂担当厂部领导。老婆当了副厂长后，阿华当然更是不踏实，不安稳了。他不愿在老婆手下作陪衬。正在这时村支书阿华姐夫介绍他与镇支书认识，再由镇支书举荐他担当了上海针织七厂浙江联营厂的厂长，这是一个机遇，让阿华碰上了。阿华的亲情意识还真是表现强烈，他一进联营厂，他的家属跟着他，呼啦呼啦一窟骡子群大摇大摆的同时杀进了联营厂，这集体的镇办企业就如他们家办的私营厂。
　　阿华在家排行老二，阿华大哥早已另外成立家庭，年龄实在也大了，跟进联营厂会让人耻笑的；阿华正值中年，年富力强之时；阿华的三弟比阿华年龄小了十几岁，正当年轻有为时期。阿林三弟一进联营厂，阿华便委任他担当全厂生产主要部门缝纫车间的车间主任；阿华小儿子还在念书；女儿就如他的私人小车驾驶员，因为女儿在校时学习成绩差劲，是属于脑袋特愚笨的那种小女孩。女儿进了联营厂，父亲给她安排了私人驾驶员的缺份位置。父亲想得也周到，算顾家。还未过门的毛脚女婿是联营厂的机器保健工，一家子在联营厂有着这个大权在握的亲人的全方位支撑，在底层百姓中也算活得小有名气，潇潇洒洒，风风光光。
　　阿林与二哥阿华面相生得很像，只是阿华皮肤生得漆黑，阿林皮肤生得雪白。也许是由于年龄的关系，青年人的皮肤总是白嫩有光泽。再加阿华天生是野惯了的一段料子，整日里不着家。小时候父母管不了他，成人后老婆管不住他，没有人能拴住他，有野性的人皮肤一般都黑卜隆咚。阿林虽然也有野性，但比起二哥是差远了。他的性格与阿华差不了多少，同样是外向型开放式的状态，甚至于连色胆包天也像了同胞手足的状态。
　　偌大一个缝纫车间除去保健工（阿华的毛脚女婿）、车间主任（阿华的兄弟）是男性外，其余清一色的女性同胞。阿林成天在女人堆里出出进进，做了一个花中之王。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确实有着它的现实意义。不要说一不当心湿鞋，阿林的女中之王当得正如他意，倒是让他不要当心湿鞋，湿鞋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阿华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所谓的实行计件工资计算劳动报酬；第二把火所谓的人事安排，重用上海知青冯娜为厂部统计员；第三把火便是设立厂长绝对的威信，工厂内任何大事的集权都在厂长一人管辖与决定之中，任何违背厂长之意的人，变相斩立决。
　　这厉害的厂长树立绝对的权威，这是这个小地方从未有过的秦始皇似的统治与威慑。冯娜听女工们背后告诉她说瘫B阿华，有个小女人，一直跟随着他，你没看到过吧。冯娜说道来了几天，确实还没看到过呢。女工说道这小妓女是谁？你不知道吧。她是小镇上小酒店老板的女儿人称小八妹，瘫B阿华以前还没有风生水起的时候，常去那饭店喝酒淫乐，认识了酒店老板的女儿。那小妓女于是便勾搭上了他，臭味相投寻欢作乐混在了一起。冯娜说道噢，原来是她，我以前在机械厂上班经常路过那小饭店，我知道这个小妓女，外表卖相长的还是可以，可听人说她的脑袋瓜子很是愚笨，智商不咋的，在学校时学习成绩总是亮红灯，念书念不进，于是父母不得已让她在家闲逛。帮着家中做店务她没能耐，也不愿干，于是乎成天与这帮子社会上的人混混呵呵过日子。自从遇上了瘫B阿华，小八妹靠上了牌头，整日里由这个男人带着，领着出风头，摆噱头，招摇过市，糊里糊涂吃喝玩乐，打发时间。
　　小八妹比瘫B阿华小了20几岁，做他女儿差不多，那时社会上小二、小三的名词还没有盛行。他们两便结拜为干爹、干女儿，以干爹、干女儿称呼浪迹江湖。打打闹闹，腿上坐坐，搂搂抱抱，前呼后拥，同出同进成为联营厂一道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见怪不怪的彩色风景线。
　　他们之间的男女之事，与人家不搭架。人们只不过在背后风言风语，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彩旗飘飘。有女工说瘫B阿华操她妈还差不多，搞了这么个小妓女，骨头都会给她搞酥的。那黑鸡巴掏阴沟越淘越黑，越不是玩意了。说得女工们笑得前仰后合。当然这是女工们在背后说的笑话，在阿华厂长面前，人们都像老鼠见了猫样的躲着他，阿华稍有不如意的地方，谁敢说个不字；阿华的色胆包天自有他的成立理由，因为家中的红旗老婆没有异议，还是昂首挺立，性福自在。年龄的差距让发妻根本怀疑不上他们之间的美事勾当，她乐得轻轻松松当她的玩具厂副厂长，没把淫乐的心思挂在脑门子上。而且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把柄抓在发妻的手上，男女之间的关系就如她与男厂长之间的正常工作关系，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呢。有道是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便是此意了。
　　那时代大凡年轻的小二与小三勾引壮年男人，智商都是有问题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全凭青春的身体出卖色相与肉体，这是年轻女人的资本与法宝。阿华家中的老婆对于八妹的年轻没往心里去，她只是认为男人认了一个漂亮的干女儿，这是他脸上的荣光，没往那层意思上想。男人回家与她照样干那事，黄脸婆有时还不想那漆黑一根棍棍捣鼓得天昏地暗呢。于是乎八妹在联营厂以威严厉害的厂长干女儿的身份大大方方前呼后拥，登台亮相，跟随左右，女工们总在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发布时间：2022-12-22 0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