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的长途车,到达K市,燕子已在车站等我,自从毕业,再也没见过燕子,老同学见面分外亲。今天是她的生日,我二话没说。就请了几天假,当是出来旅游了。
和燕子逛了一天的街,地铁末班站,再加几站公交,。"翠文小区”到了,燕子住的地方可真偏僻。听燕子说以前这还是个县城,如今划入K市管理了。下了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大山,郁郁葱葱,山上似乎还有居民,山前是十几栋公寓楼,近几年刚盖起来的。进入南大门,本以为燕子会直接向前面的公寓楼走,没想到还没到楼跟前,她则是向东走去。走到楼房的最东头,又走过一条南北大街。才停住,“这就是我的住所" 燕子说。我瞧了瞧,前面有一堵拆过的墙,现在只剩下一对残砖片瓦,过了这堵墙,则是一排排破旧的民房,在看看西边那楼,我不禁想起了三个字“贫民窟”。燕子在最前排的第二个门楼停下。“这以前是个塑胶厂,因为污染严重,早就关门了,这楼和平房北面还有居民大部分在山下,有少部分在山上,养鸡,养鸭养猪什么的”。燕子解释道。这翠文小区可真复杂。
吃过晚饭,燕子带我到外面的商店超市逛到天黑,便回小区了。刚进大门,燕子就和看门的老大爷打了个招呼,这燕子,算了还是进去坐会吧,燕子拉我进了门卫室,和看门的一老一少保安聊了起来。燕子是精力旺盛,我则没过几分钟就眼皮打架,于是要了钥匙,自己回住处。不知怎么的,走到楼房东边的南北大街时,便感到一身寒冷,头更晕了。眼前的道路也模糊不清,好不容易“爬”回到家门,可不知为什么,钥匙总打不开门,困乏的我真想倒头就睡。“姑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我回过头来,只见一位一身蓝灰黑色的白发老妇人站在我身后,有六七十岁的样子,非常和蔼。“哦,我是来找朋友燕子的,她就住这”。我回答到。“看来你迷路了”老人说,“我没...”还没等我说完,老人又开口:“姑娘,你能不能扶我一把,你看我这年底大了,出了门,手杖也不知丢哪了,我家就在西边楼区”。老人恳求道。“好啊”,就是再累,这助人为乐的好事我可不能错过。我扶着老人向西边走去,这老人穿着还像是以前的衣服,正襟的上衣,鞋子上好像还绣着淡粉的荷花,在暗黄的路灯光下,我隐隐约约的看到。这老人也太朴素了,不过山里人好像都这么穿。我想到。老人这在最西南的一栋楼一楼上。“就送到这吧,我在花坛边的长椅上坐会再回去",l老人说道。既然老人这么说,我只能送到这,便往回返,经过大门口。燕子从里面出来,“咦?你怎么?还没回去?”燕子疑惑。“哦,路上遇到一位老人,我扶他回去了。”我解释,“哦,我还以为你迷路了,怎么说你也不是路痴,哈哈”燕子笑道。于是我们一便回去了。
第二天醒来则快晌午了,我和燕子到小区里的商店买点东西吃,却看见很多人向山下走去 ,我和燕子也过去看热闹,说一户人家的老人去世了,今天就要送葬,唉,节哀顺变吧,我想。不一会,一辆响着哀乐的灵车开了过来,停在大街上,并没有停离住户家太近,估计有三百米左右,这时敲锣打鼓声响了起来。一群队伍从住户家走了出来,伴随着死者家属哭天喊娘,这走在队伍最前排的两人带着奇怪的面具,面具青面獠牙头上还有两只尖角。走两步便敲一下手中的锣。据说是吓唬挡路的鬼魂,这里的人也真迷信,真有鬼魂,还有大白天出来的,就算鬼魂看到那面具,他能害怕吗?我笑道后面则是四个人抬着死者的遗体,在后面则是死者的家属 ,有儿女,孙子外孙媳妇女婿及其兄弟姐妹,还有什么外甥,侄儿等等依次排开,死者的的一对儿女则是走三步跪下一磕头,是尽孝道。这群队伍都穿着白色孝服,头戴小白花,哭声一片的前进,听旁边的人说,如果是在古代,这队伍要大多,戴面具的要好几个人,敲锣的也至少两个,现在仪式都简化了。其实这群队伍中就是前面的一双儿女哭的最伤心 ,其次是老人的兄弟姐妹也在抹泪,媳妇女婿则是象征性的哭哭,而孙子外孙,却是被整个场面吓的哇哇大哭。好不容易把老人送到灵车上,哭声是小了些,当灵车将要开走时,其儿女则抓住灵车跪下大哭,亲戚们好不容易将其拉开,灵车才开走。唉,节哀顺变吧。
K市玩了几天,给燕子庆祝完生日,我也想回家了,K市也转得差不多了,临走前一天晚上,公寓楼的李阿姨我们到他家玩,李阿姨也经常到门卫那玩耍,和燕子也算是熟人,在李阿姨家的墙上有几幅泛黄的黑白照片。我细细看了看,其中有一个白发老妇人,不就是前今天晚上遇见的那位吗?我问李阿姨这老人是谁,李阿姨说是她妈妈的朋友,姓王,就是在山下住,前些日子刚去世。”不会是前几天送葬的那位老人吧?'我问阿姨 。“是啊,就是那位啊。”阿姨说道。李阿姨看到我神情不对问我怎么了。我把那天晚上遇到老人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不会吧?”燕子说道。“对了,那天晚上,你拿了钥匙回去后,去哪了?”燕子问我。“我回住处了啊。'我答道。燕子又说:“你走后不久,有位大婶来门卫串门,说是看见一姑娘大晚上的向山下走去,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以前也没见过。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就赶忙出来找你,谁知刚出门就看见你了,我还疑惑呢,你说遇见老人扶她回去了,我才放心。”
可我明明是向东边走啊,怎么是向北了呢?这时李阿姨说:这翠文山的最东面的山坡上有一些老坟,你要是爬到山坡上再往东走个二十分钟,就能看到,你肯定是遇到 ‘脏东西’了,如果有谁家死了人,人们遇上这种东西的几率最大,你多亏遇见了王奶奶,她把你带回来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王奶奶啊,生前就是个大好人啊。”李阿姨感叹道。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好,脑海汇总不断浮现那王奶奶的样子,幸亏是个好人。与燕子告别。离开K市,也渐渐忘了此事,直到前天里邻居家的老奶奶去世,我才想起来。
发布时间:2022-02-02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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