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不下雪的冬天,我扬起四十五度的仰角,双眼与橘黄色的灯光相撞。柔和的光线下,我的眼泪没有汇聚成海洋,所以清晰地看见,微微尘埃随着寒风打转,好像曾经深爱着的雪花
题记
一个人走在冷风中,我坚持要去跑步。一路上没有几个人,偶尔出现一两对情侣,或相拥取暖,或牵手散步,或谈天说地。这不禁让我思绪万千:曾经,我抱着自己的胃一遍又一遍的向他诉苦,我的肠胃又发火罢工了;曾经,我双手环住他的胳膊,紧紧拽住他的衣袖,不让他回家;曾经,我从荒废的田里拔了一棵艾草,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植物,当个宝似的在他面前炫耀;曾经,我晚上玩累了,倒在长座椅上枕着他的大腿呼呼大睡,任凭路边人来人往;曾经,我让他扛着我,从一条河的这岸淌到那岸,自己死死地抓住他;曾经,我半夜三更搂着他的脖子给他讲鬼故事,结果把自己吓进了被窝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我固执地没命地奔跑着,好像这样就可以把那些曾经甩掉。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也渗出汗水,衣服更是被打湿肺似乎已经超负荷了,我终于停下来,咳嗽着慢慢地走着。我将两只冰凉的手放进口袋,时不时的吸着鼻子,因为我吹了冷风就会流鼻涕。耳边的风停了,然而,曾经的画面如同被风吹起的飞絮,我们所有的所有,在我眼前乱晃。
那个夜晚,我也是像这样固执地要说出口。
我站在他面前,十分严肃地看着他,酝酿着那股悲伤同时带点愤怒的情绪。就像曾经一起做事时,没过半个小时我就很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我饿了要吃东西一样,哪怕我才吃完饭不到一个小时。他一如往常的不正经,笑着看着我严肃的表情。我已经打好了腹稿,作为记者、同时颇具主持经验的我,深知怎样做好铺垫、引出主题、充实内容、总结收尾。然而,面对已经占据了整个心的人,我还是无法处理好我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的突发状况。夜晚的气温虽然没有下降到零下摄氏度,但是依旧能让裸露在风里的人瑟瑟发抖。
我开口了,做了很多铺垫,主题却没有吐出一个字。他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噗嗤一下笑了:看你这样子,还是别说了吧!赶快回去,天这么冷,你感冒了怎么办?
我不!我看着他的笑突然很生气,难道他忘记了刚刚是怎样拒绝我精心挑选的礼物了吗?这么久了,他从来都是这样很不屑地对待我以及我送给他的东西,似乎只要他不需要,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那你说,我听着。他装作很严肃的样子,等着我开口。
然而我始终发不出声音,搓着冻得快要没有知觉的双手。心里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小人说:他对你这么好,为什么要分手?只因为不收你礼物,你忍心吗?而另一个小人说:他从来不主动联系你,都是你先妥协,这样的爱情是你想要的吗?你很累!最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个人蹲下来纠结着。
怎么了?是不是又胃疼了?他也蹲下来问我。我摇摇头,皱着眉冥思苦想,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他说:该结束的始终要结束,不能这样犹豫不决。他像是听见了我的话,起身,许久的沉默
我大概已经知道你要说什么了。说吧,我听着!听到这话,我知道我们已经结束了,只差我开口了,又或者我头也不回的离开。心里一阵酸楚,但是我仍旧无法开口,亦或起身离开,是因为不舍吗?他蹲下来,对我说:我们都冷静一下,当做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吗?我仍旧没有回答,心里却在嘀咕:他这是舍不得了?
见我不做声,他叹了口气,拿起我的双手,将他手心的温度传给我:天这么冷,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样冻着很容易感冒。你先回去用热水泡泡脚,暖暖手。不管是怎样的结果,我都接受。如果你说不出口,就打电话、发短信、聊QQ、发微信都行!我的手渐渐热乎起来,眼睛也渐渐热起来他仍旧握着我的手,将他的温度传给我。我已经快看不清东西,在眼泪流出来之前,我撒开他的手逃离了那场温柔。
之后我没有联系他,他也没有联系我。有一种爱,输给了勇气,就彻底的结束了
他曾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楼着我的肩,在雨中走过泥泞不堪的泥巴路,只因我要去看一下雨中的青山;他曾将菜里的肉一点一点地挑出来放在我的碗里,将它们堆成一座小山,然后看着我全吃完;他曾说着自己的糗事,一个接着一个,笑的我完全没有了形象;他曾整晚搂着我睡,结果第二天手臂酸痛得抬不起来,还要我给他按摩往事又历历在目,模糊了我的双眼。不知从何时起,我已变得如此脆弱不堪,在瞬间崩溃了坚固的防线。
记忆里的青春并不悲伤,却被破碎的感情点缀得如此荒凉。
发布时间:2022-06-09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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