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的故事三——门外的世界

上午还是碧蓝的天空，灿烂的阳光，到了下午，却成了整个阴霾的灰，这段时间，许多的城市都活在阴霾的空气中。城市发展飞速，大自然的空气却被越发地被污染严重了。哎，看着这让人纠结的天才想起以前的那个浅蓝的碧空中万里无云，或偶尔有几朵洁白的云象奔腾的马似的跑过。那时天天如此，然我们却没注意它的好、欣赏它的美。

渐渐地往事的点点滴滴也浮上心头。因为我们店的背后是繁华的商业群大楼，有着许多的大大小小的公司，而我们正门对着不远的，则是旧街道及老住宅楼群。在那时候城管也不是十分的严，或者知道象苍蝇似的，赶了又会回来，所以时间久了都只眼开只眼闭的，于是乎，这个不是十分宽大的街道上，不但有刚出地铁站或路过的行人们，且摆地摊的各行各业的小买卖的低层生意人，时间久了大都有着自己默认的固定位置。小摊贩们有的早上便已开始摆上了，有的则是中午便渐渐多了起来，傍晚时分最是热闹，吆喝声，吵杂声不断充斥着，加上渗杂着徐徐往上漂的污烟杂气，多数时候也挺讨厌他们的，虽然离我们的店正门也有五六米远的距离，对我们没丝毫的影响，可乱占地方且搞得垃圾四处都是，心中不免嘟嚷着，城管与政府应该多加关注与引导。然有的时候，换个角度去想了下，虽然，我们都不是生在这地方，也都不是在这里长大，然却都是怀着一个追逐的梦想，为了能在这人多如蚁的地方有自己的一睡之地而努力着，为了家里能有一口好饭吃而绞尽脑汁，如果有人要来检查或者有什么活动的，城管的车来了，使如同老鼠看到猫似的，赶忙收拾着，四处散去。如今的社会一般都是文明执法，多是赶走便是了，在以前还有更野蛮式的执法，来了不但会没收了全部家档也，拿不走的全砸烂，那时只能当是几天生意白做了。

有时店里没客人，我干脆坐在店内靠幕墙玻璃的位置上，看着匆匆行过各种式样的路人们，但更多的时候则是观察着那些在街边上摆着摊，卖着各种东西的小摊贩们，他们或在向路人们的吆喝声，尽力地招呼着客人，或从袋里拿出如纸团般散乱的钱，细数着一张、一张地叠好每一角钱，每一块钱……；当没有人路过，他们也会互相说着话。看着他们谈笑间乐得笑颜眉开的朴实的笑脸，看着他们的买与卖，或边卖边带着个小孩子地忙碌着 ……。如果饿了，有的是吃自带的晚上，或直接叫个最廉价的外卖当正餐，有的时候如果是相邻是水果摊与熟食挡的，则会互相交换着东西来品尝着对方的商品。心中由然悟起起莫名的感触，突然在想，人生的乐趣，不是以物质来划分，而是辛苦的付出与知足的回报。

此间，有一个总是理着小平头，却是花白头发的老人，没有什么言语与人交流或吆喝，默默地坐在地上，他衣着十分普通的灰与旧，粗糙皱纹横七竖八地深深显在老人的脸上，象许多铁丝杂乱无章地压入了皮肤里似的。留了点短白胡须，走起路来还稍微有点瘸，估计也有七八十岁的样子，每天都推着一辆小平板车载着一大袋的玉来走来，走得很慢，却每天都坚持着。当闲时，他就掰玉米粒，或整理着玉米，细分着好与坏，长与短的分别放入不同的小竹栏里摆好。又或从口袋中取出一支烟来抽，有的时候当餐厅缺了玉米急用或下班回家时，便顺道与他打打交道；

“大叔，你这玉米多少钱一篮？”

“五元。”

“甜吗？”

“包甜呢。”

细数一下也有六七根一篮，如玉米短短的，则有七八根一篮。比市场的便宜着呢。时间久了，和他相熟悉，每次我去买，他总是加多一根或两根给我。

“大叔，你这么卖，能赚多少钱呢？”看着他用那满是皱皮的手正撕着玉米的外叶和切着那头头尾尾，多出来的垃圾及时地清入另一个蛇皮袋里。好奇地问道。

他抬了下头，冲我微微笑了笑，拿下嘴上的烟，道：“我是一麻袋一麻袋批发来的，平均下来，一条玉米也就能赚一毛多不等的样子吧，还要除去那些头头尾尾和外表的叶。”

“噢 …，你这么老了，在家带带孙子，享享清福多好啊。天天这么推着，不累吗？”

“唉，没办法呀，帮补下生活，小孩子和儿媳都在工厂里打工，工资低，来钱不容易，现在生活费又这么贵，我们在这又整天没事做的，所以 ……。 ”

“噢 ……。 那一天下来，如果卖光，能赚多少呢？”

“约三四十元吧。”

“那也不错啊。”

“难啊！如果遇到城管被没收了，那就是一个星期也赚不回来呢。再说哪有这么好卖的，有些烂的、坏的都得去掉，然后把好的瓣成粒才能卖得出，每天能赚上三十元就不错了。”

“那你是自己去批发再拿这？”

“没，小孩子批发拿回家，我推出来卖。”

“噢。”

“住得远吗？”

“不太远，约走一个小时的路程吧。”

“这么远啊？”

“不远，不远 ……。 ”

渐到了过年，多人都回了老家，街道上也冷清了许多，这城市还很年轻，几乎多是移民和来此拼博的，所以每到春节，全都回了家，因为在这代人心里，原来那里才是充满着归属感与温馨的家。而一年到头打工赚钱或做生意呆着的地方，只是个奋斗的场所罢了。记得在年三十和年初一这几天，几乎是万巷皆空似的零丁几人在路上行走，往日热闹、喧哗的地方也突然安静了下来，好不习惯。直到了农历年初五、六的样子才渐渐地多了人。然等过完了年，一些老的摊贩们也纷纷回来了，可再也没见到那个老人的出现，或许他已在老家享着清福，带着孙子；也或者 …… 。

其实各行各业，无论是高高在顶尖的你，亦是生活在最草根处的我，或许真的不太重要，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的，只要活得简单，却很充实便足已。回想自己也是在这城市闯荡多年，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这坚硬的柏油路上，磕碰得满头是血；曾经多少次几近绝望，快要被迫返回老家了，看到了这些人群的奋斗史，不禁成了自己内心中的动力，我不能就这么的输了，也不能就这么的回家，坚持！ 当有好环境时，亦不忘以后的日子的发展计划，如何伸展自己的才能；又或是自己跳出来做老板。 然而在我们身边，有着这些或那些许许多多的人为了能轻便快捷地达以到某种理想的生活，而失去了往日的文明与纯朴，甚至连那内心深处对人的真诚情感也出卖，换来的只是金钱与物质上的富有和舒适；然知道自己不是那种人，也做不到那样的事。然不管怎么变，其实人的一生很快就过去的，到头来求的是什么？谁也不知，谁也不晓得自己的最终答案是什么。唯有坚信自己，仍一步一步地前行着。

发布时间：2019-07-20 14: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