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叔信心满满地,满怀着希望到地里一看,立即傻了眼。
那原本生长好好地绿油油的庄稼,怎么一下子变的叶子焦黄,芯子发红,呈现出一片半死不拉活的症状呢?陈大叔感到了一阵前所末有的恐慌,脸上的汗水象雨后的山涧小溪,不住地从鬓角漫过生长茂密的黑森林平原,流到脖子上,把一件淡黄色的T恤衫打湿了一大片。
六月的天气虽热,但早晨凉嗖嗖的小北风吹着,正六、七点钟的时后,署气还没上来,是一天中让人最惬意的时刻,陈大叔却感到了一股燥热在腹腔内滚动。天空蓝瓦瓦的,一丝云也没有,两只麻雀在田间小路边调情,看样子双方都找到了快感,亲妮的不行。陈大叔望了望这一片变的焦黄的苞米,恐慌让他的手不住地颤抖,这是九亩哇!九亩苞米对一家农户来说意味这什么,凡是种过庄稼的人,心里都清楚,陈大叔更清楚。他用颤抖的手摸着已经发黄的苞米叶子,仔细看了又看,是一种什么病呢?陈大叔看了一棵又一棵:前天来看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一下子变成这样了呢?陈大叔的心,目前象放在油锅里煎熬一样,从头到尾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他放眼望了一下周围的庄稼,周围的庄稼都长的黑油油的,在夏日的阳光下,蹭蹭地象被线提着往上长。唯独他这片苞米,不死不活地矮了一大截。看样子早晚要死掉。陈大叔心想:现在再种啥也晚了。陈大叔在心里把今年这块地的收入判了死刑。他想找个人问问,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看看还能不能有救。是什么让他长的本来不错的庄稼变成这样,可空旷的夏日田野,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陈大叔定了定神,接受了眼前这个事实。他蹲在道旁的阴凉处,拿出旱烟包卷了一跟小喇叭,拧掉捏着卷烟的小细头,用火机点上,狠狠吸了一口,望着空无一人的小路,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他已经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儿媳妇,整俩硬菜,家里来客了啊,小路上,黄二兜里用手机播放着宋丹丹的小品《策划》,拿着一把捞鱼网子准备下湖去捞鱼。陈大叔立即站起来堵住黄二:小二,你来看看我这苞米咋回事儿,得的什么病?黄二停下来,看了看陈大叔的苞米,很快作出判断:大叔,你是不是打农达了哇
我不知道哇,上礼拜三我打的药,没打药之前,苞米还好好的,打完药今天来看就这样了陈大叔情绪有些控制不住,似乎要哭的样子。
见到这种情况,黄二又仔细看了看苞米的症状,问:有药瓶吗?我看看。
陈大叔向前面沟塘子一指:前面沟塘子有空药瓶,我领你去看看。说着,二人来到陈大叔兑药的小河边,黄二拿起陈大叔扔掉的空药瓶,上面写着绿迪,啊!果真是农达
有救吗?陈大叔急忙问。
没救了。黄二肯定的说:那片苞米白瞎了,年底能卖两万多。
陈大叔这时只有要哭的份了,他一直在心里残存的能抢救过来的希望也被黄二的肯定破灭了。
这不完了吗?陈大叔带着哭腔说。陈大叔向黄二叙述了事情经过。
前几天,陈大叔总嫌地里的草除不干净,他听人说有一种药可以烂根,于是他来到农业站农药销售商店,问那正闲得无聊的售货小姑娘,那小姑娘是刘站长的小姨子,打扮的妖里妖气的,猩红的嘴唇象刚喝过猪血,长长的指甲画的花花绿绿,正在闲的无事磕瓜子,陈大叔进门就问:有那种烂根的药吗?
有。小姑娘漫不经心的答。
嗨,来几瓶。小姑娘拿了药,陈大叔付了钱,回家便把药用在地里。陈大叔也没多想,小姑娘也没解释。一切就这么蒙笼着,直到陈大叔苞米呈现死亡症状
听完陈大叔介绍,黄二对陈大叔说:大叔,您老怎么这么糊涂,你该问问别人,这农达是不能在庄稼长起来用的,它是靠绿色部位吸收,你用上草烂根,庄稼不也烂根吗?
我哪知道哇,陈大叔焦燥地说:我又不识字,小时侯上学不好好上,只知道夹鸟,也没学着点东西,现在我连毫克与毫升我都整不明白,打药的时侯,都是约么着倒,不是伤了庄稼,就是秃了地,这一回这九亩多唉陈大叔奥恼地叹口气。
黄二同情地笑了笑,想劝几句,但终究不知劝啥,于是陪着陈大叔呆呆地站在那里。
陈大叔自言自语道:我不该想到烂根,不该想让它烂根
其实,陈大叔想法没有错,根还是该烂的。但究竟烂个什么样的根,和怎样去烂,陈大叔应该认真想一想,我们大家更应该认真想一想,面对农村古老的愚昧,这根,是不是该烂?
2014年3月9日于平岗
发布时间:2022-10-21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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