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明月正欲转身离去,忽然远远传来凄凉的歌声,歌声并不好听,可以说完全不在调上。但那歌词,却像一把刀,深深刺入轩辕明月的里。
血溅刀魂亡!这里流的血的确已经太多,可他的刀还在,他的人也依然活着。难道来的人又是为了取他性命而来?他倒真的是这样。
薄雾中有两个人一前一后渐渐从镇外的荒路上走近,是一老一少两个乞丐。天下的乞丐成千上万,本没有什么奇怪的,可轩辕明月却皱紧了眉头,眼神中竟有些迷离和恍惚:那不正是五年前,在古楼镇邀请他加入丐帮的那两个乞丐吗?为什麽会在此地出现呢?
“狗剩!鸳鸯镇上好像死了很多人,我们还是绕着镇子走吧!唉!这里为什麽总是死人?”那个老乞丐道。
“爷爷!死人有什麽可怕的?咱们连坟冢的棺材里都睡过,我正想上前去看看热闹呢!”那小乞丐的声音憨憨的。
“什么热闹都好看,这里的热闹却不好看,听话,咱们一直朝前走,避开那些瘟神。”老乞丐道。
“谁是瘟神啊?你是说那两个挎刀佩剑的人吗?哼!看他们不过虚张声势而已,我一掌就能将他们拍扁了。”小乞丐虽然很不服气,却还是随着老乞丐往前走了,并没有向镇里走来。
“这位小哥倒是厉害的很,果然能将人一掌拍扁吗?”无暇公子忽然拦住了两个乞丐的去路。
“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老乞丐瞪着一双昏花的老眼,吃惊的问。这个白衣人方才还在很远的地方站着,怎的一下子就拦在了他们的面前? 【】
“我倒是想问问二位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无暇公子不答反问。
“公子难道看不出我们是乞丐?乞丐本就四海为,哪里都可以去。”老乞丐颤巍巍的说道。他看起来的确太老了,满脸的皱纹堆累,须发都已斑白,乱的就像一堆草。他的人也佝偻着身子,缩成了一团,左手拄着一根木棍,右手捧着一只破碗。他的年龄也许并不太老,可长期的漂泊与苦难,使他苍老得就像一段腐朽的木头,一片枯黄的落叶,随时都可能被这呼啸的北风卷走。
“你们果真是乞丐?”无暇公子的眼神锐利得就像他鞘中的长剑。
“乞丐还能有假?你这公子哥是不是诚心找茬?我们可是丐帮的正牌乞丐,不是好惹的!”狗剩冲到无暇公子跟前,攥紧了拳头。狗剩也就二十来岁,虽然也是衣衫褴褛,可整个人看起来很壮,面色黝黑,虎头虎脑的。年轻人终归是年轻人,无论他有多麽的潦倒落拓,身上也总还有着年轻人的朝气。
“哦?我看你们却不像丐帮的。”无暇公子并不,也不着急。
“不是丐帮的是哪的?难道还是皇宫里的锦衣卫?”狗剩撇撇嘴,有些不屑一顾。
“我看你们像羊角。”无暇公子的声音并不大,那老乞丐的脸色却忽然变了变,只是他的皱纹实在太多太深,变与不变旁人也无从察觉。
羊角正是方外十二煞星之一,据说最长于易容与诡诈之术。
“哈哈……”狗剩大笑,他长得虎,连笑声都憨憨的。
“你这花大少,是不是饿晕了?什么羊角牛角?饿晕了应该啃猪蹄吃鸡爪,羊角能吃吗?我看你比我还傻,哈哈……太逗了……”狗剩一笑起来竟停不下来,笑得前仰后合。
“狗剩,我看此人不好惹。本打算去古楼镇的,今天就不去了,我们还是回丐帮吧!”老乞丐拉了一把狗剩,转身欲往回走,可一眼就看见轩辕明月已拦住了他们的归路。
“原来是你!五年前的那个小乞丐。几年不见,你竟然做了强盗,不但在这里杀人放火,连乞丐都劫,我还从未见过如此无耻的强盗。”老乞丐气愤的用木棍敲着地,身子更是抖成了一团。
“两位身上可有银子?”轩辕明月冷冷道。
“乞丐身上若有银子,还何必去讨饭?”老乞丐怒道。
“那怎会认定我是强盗?”
“你并非为了银子,也许你想报当年受辱之仇,你本就是个心胸狭隘之人,对一点旧怨总会念念不忘。你随我们去古楼镇如何?我还你一屉包子,你还不满意,杀了老花子也没关系。”
轩辕明月仔细看着老乞丐,忽然有些兴奋。开始他还以为,他们真的就是五年前的那两个乞丐,可他忽然发现他们并不是。一个人就算易容术再好,也无法变得和另一个人一模一样,当然这也只有他才分辨得出来。
他们为何要装作那两个乞丐的样子?为什麽对他的过去好像一清二楚?他们到底是谁?难道真的是无暇公子所说的羊角?……轩辕明月一下子有许多的问题,可他知道问了也白问,有些人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说实话的。
“既然没有钱,你如何还我包子?”轩辕明月问。
“因为古楼镇来了我一个有钱的,他叫屠霸。以前也在丐帮跟我混过,可现在他发达了,老花子去找他,他想必总该给老花子一点儿薄面。”老乞丐提到屠霸,竟然满脸春风,好像有个飞黄腾达的朋友,自己脸上也很有光彩。
“好!我随你去。”想不到轩辕明月答应得很干脆,他自然不会为了一屉包子而去。
“你千万不要随他去,这明显就是个圈套,”无暇公子劝道。
“我们马上走!”轩辕明月竟似没有听到无暇公子的话,就算那里有刀山火海,他也要闯。
“可老花子腿脚不好使,我们这麽走,走一天也到不了。”老花子有些为难。
“那我们应该怎麽走?”轩辕明月道。
“有辆马车就好了,可那还得付车钱,而且这荒镇之中也无处寻找。你先背我一程如何?”老花子这要求简直过分极了,也危险极了。若被他伏在后背上,生死岂不是被他捏在了手心里?
“好!你上来,我背你。”无暇公子没料到轩辕明月这麽快就答应了,他紧握手中长剑,眼中寒光射向老乞丐。老乞丐自然,他颤巍巍来到轩辕明月身后,狗剩憨憨呆板的眼神也突然变得灵活起来了。
发布时间:2022-10-28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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