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冷冷凄凄,在这个南方的小城市中这种感觉也是这样,所有的人都缩着脖子躲在宽大的羽绒服中,步伐匆匆地走过。只有他孤零零地像个被遗弃的孩子,眼神冷漠的只看着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好像圈住了他所有的眼光,让他对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有很多怀揣着小心思的女孩经过了他的面前,看着在冬日仍然穿着笔挺的小西装的男孩,露出恬恬的微笑。有大胆的女孩想上去搭讪,但他仍然冷冷地偏过俊朗的脸,对一些都熟视无睹。
他不想被别人打扰了这难得的清静,仍喜欢静静地站在这棵柳树下,去等一个女孩的出现。
女孩在他的记忆里,长得清秀,眉眼细长,很干净利落,但他不知道女孩的名字是什么。从一开始,性格同样孤僻的他就觉得女孩逆着阳光的样子很美,以至于他后来觉得或许女孩会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点什么,为此他整天整天魂牵梦萦着女孩不温婉但很吸引人的目光朝他在的地方瞥一眼。那怕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他也觉得生命中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了。
他等这个目光等了很长的时间,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矫情,但仍然会像飞蛾扑火般在每个落日搭在地平线上的时候,都会站在这里,等着,直到女该的出现,却不说一句话。
这种相对的默契一直从开学持续到了他最后一次看到女孩的时刻。从此以后,他的生命中便缺少了什么,女孩自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最后一次见女孩是一个月前的午后,阳光倾泻下的最后一点光亮照射在女孩微扬的侧脸上的时候,他恰巧经过教学楼,走到了学校大门前偌大的空阔处的喷泉旁。
看见女孩从来不笑的脸上被镀上了一层金黄的光晕,他看的出了奇,时间好像在凝固,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内心世界中好像有个声音在催促着他,走过去,向她问好,告诉他你的名字,或者用一个很合理的理由问出女孩的名字。
他果真试了,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大着胆子主动去找女孩说话,尽管内心早已波涛汹涌,脚步也在打颤,他还是走了过去。
你好,我是一院临床系的上官语,你是?他顿了一下,并没有急着说下去,他怕自己太过露骨的表白会吓到了女孩。
女孩看了他一眼,眼睛仍然像把利刀样上下打量着他,幽冷的像能结成冰,他感觉自己在女孩的面前是透明的,她的眼光像能看穿一切,包括他的小心思。
尽管女孩没有说话,但这么近距离地他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女孩脸上的每一个毛孔,她的脸很苍白,嘴唇好像渗出了血样殷红的一片,他确信那不是唇膏的作用。
女孩骨子里透着冷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是与生俱来,还是女孩对自己熟视无睹?
上官语觉察到气氛很尴尬,在这样僵持下去他确信她会被女孩冰如雪的目光给冻结,讪讪的笑了下,抱歉地说,对,对不起,冒昧了,我只是想问一下阶梯教室怎么去?
这是个合理的理由,可以很自然地消解此时的尴尬,也顺带着对刚才的冒昧找到了一个恰当的解释。对于一个陌生人,这么合理的询问女孩总不会拒绝吧。
果真,女孩嘴唇动了动,目光仍如以前一样的冰冷,指着远处花圃的地方,从这边过去,直走,然后左转就到了。
上官语朝着女孩指的方向走去,背影孤独落寞。女孩看上宫语走的远了,先前冰冷的眼神倏地温柔了起来,那个离去的身影亘古地定格在了自己的脑中,女孩明白她必须用自己的冷漠去冰封男孩火热的情愫,男孩于她而言是触摸不了的实物。
倘若男孩离的她再近一点他就会发现她没有气息,没有体温,甚至男孩还会发现她藏在宽大的绣筒中的僵硬的手臂。
十八岁那年她被诊断为白血病,在大学里仅仅待了一个季度,医生就下了病危通知,在医院辗转反侧了几天,她的生命便走向了终结,但她仍然憧憬着大学的一切,也梦想着有一天能有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走过来,告诉她,嗨,女孩,我注意你好久了。
当真正有这样的一个男孩,怯怯地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明白一切都晚了,阳间和阴间总怪归是有差别的,更何况是人和鬼吶.....
一个月以来,上官语彷徨过,撕心裂肺地伤痛过,当夜晚来袭,他被女孩冰冷的目光折磨的头痛欲裂的时候,他攀上了床铺,从格子间中取出笔记本,插上了网线,登录了学校的内网。
无聊的他翻着学校中很多人在BBS上留下的海誓山盟,他感觉到这一切都很滑稽。
就像他父亲说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连毛没长全,还妄想着谈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如果放在以前他肯定会抵触父亲的思想,可现在他不会了。
网页上的链接一个又一个的打开,正当他感觉到实在困乏的时候,有一个帖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像箭矢一般地刺入了他的眼睛。
帖子上写:
2012 年6月19日,我有一次见到了那个男孩,男孩穿着浅绿色的格子衬衫,仍然是落寞地一个人站在校园的喷泉旁,歪着脑袋在想自己的事情,他的世界好像很静,容不下任何一个人,我多想走过去,敲开他的心扉,告诉他,你在我心中住了好久。可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幻想,男孩身体健康,他将来会有璀璨的前程,可是我早已经并日膏肓,恶性的造血干细胞已经扩散,我想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浅绿色的格子衫,喷泉.......这些明朗地词语掠入自己的眼球的时候,男孩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他急不可耐的往下面翻去,最后一张女孩更新的帖子是2012年7月3日:
男孩还在,仍然会每天如期来到教学楼前的喷泉下,定定地看着天空的一角,不愿意说话。但今天我并没有下去,我躲在教学楼的顶层,透过花窗看着他,他的样子很孤独,来回游走的步伐暴露了他的急躁,我想男孩是在等我吧。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能感觉到男孩不自然投过来的目光中带有着羞涩,但是我怕他看到我苍白如雪的脸,怕他看到我因为化疗快掉光了的头发,这样的我想必会很丑.......
上官语的眼睛湿润了,他明白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女孩每天会如期地在柳树下等一个人,但眼神却是那么冷漠了。他看了帖子底下的留言,知道了女孩的名字孟秋雨。
在大学中,打听一个人的名字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学校的跟帖中,随便透露点信息,就有千万个人会给你回复,于是上官语在帖子下打下了这样一行字,孟秋雨,你还好吗,我想见你。
发送完后,上官语再耐心地等待着回复,不多时,果然有人在跟帖下留了言,你好,同学,孟秋雨是2011级中文系的系花,是所有男孩钦慕的对象,我们都想见她,但不幸的是她罹患白血病,在两个月前香消玉殒。署名是2011级校新闻部XXX。
语言虽然诙谐,但却切切实实地透露了一个事实孟秋雨早已经在2个月前就去世了。
后来的每一天,上官语仍然会像现在一样,在每个落日搭在地平线上的时候,去校园的柳树下等一个人。因为他知道,女孩总有一天会飘到他的眼前,然后会很亲昵地说,好久不见,还好吗?
发布时间:2022-01-06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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