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东江垂钓
作者/冬桃山人胡正根
离中秋还有好几天的时候妻就想带小孩去外地玩,我心亦然,也想出去散散心。掐指算到八月十四,弟弟要去上海,本来下午两点的大巴,到晚六点半他打电话给我说还没上车,说到处塞车,建议我重新安排一下去留。我赶忙上网查了一查,网上说全国16省市24条高速大堵。我的天,不知是交通部门工作效率低下还是全国人民爱贪小便宜,免了几块钱的高速费就高兴成这样,开车四处乱窜。看来中秋外出走一趟的愿望是不太现实了。
中秋早早起床,天气还是不错的,正是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的好天气。吃过早饭驾车载妻儿到附近森林公园爬山,大大小小累得筋疲力尽,回家午饭都懒得吃就直接躺在床上休息。
下午两点朋友在楼下喊说去钓鱼,那时我刚好起床,端了碗在吃晚午饭。朋友一跌连声催快点,只好囫囵几下,丢下碗筷匆匆下楼。
楼下已有四人,分别是胖子,神经病,磁二,加上我是五个人,开车的是做钢铁生意的,我们叫他铁老板。铁老板是垂钓老手,平日没事总是隔三差五叫一帮驴友驾车到周边的江畔,水库,鱼场垂钓。余者都是心血来潮,硬撺掇铁老板去。几个人首先到渔具店买钓竿,鱼饵,还到士多店提了啤酒饮料和食品,然后很拉风直扑东江边。
秋日的东江脱去春水泛滥的恣意,也没有夏日滚滚的涤荡,一泓悠悠的清流,如智者般飘逸,沉静。蓝天沉水,鱼是看不到,却看见白云在水上飘移,风从江面上吹来,那份爽朗让人真想引吭高歌。江畔两岸屋宇幢幢,车行如梭。改革开放以来,东江两边的沃野良田全变成了厂房与商住区,再看不到稻浪千重,蔗香四野了,江滨水湄依稀几棵香蕉树,在风里摇曳。昔日的鱼米之乡转瞬成了今朝的世界工厂,是祸是福,也许只有这一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江水才知道。闲话少说,一会儿大家调好鱼饵,次第将竿垂入水中,一丝悬江,五人饮岸,那惬意无以言表。
天黑下来的时候,胖子,神经病和我三人连鱼影都没看到,磁二钓了些白条,收获最大的当然是铁老板。神经病笑说我们仨是专来东江喂鱼的,我说今天是十五,鱼也要过节,节日喂鱼也是一件乐事。再说鱼不贪食不上钩,人不贪财不吃亏,也许我们钩下都是纯洁诚实的鱼呢!这样想想,心更释然,钓不到鱼的郁闷一扫而光,更加为自己的睿智而欢愉。
放眼望去,城里江边庆贺双节的主题灯次第升起,火树银花,五彩纷呈,月上中天,影落清江,正是灯光共水波潋滟,月影随蕉叶婆娑,此情此景唯有东坡居士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感慨才显得贴切。
一会儿大家收起钓竿,在岸上摊开带来的酒食,对月畅饮。三杯下肚神经病开玩笑说,要是能在钓鱼岛痛饮一杯就好了,我亦慨然。能在钓鱼岛上开怀畅饮,应该是每个中华儿女,炎黄子孙的共同夙愿了。中秋过后就是国庆,可惜东江两岸歌舞升平的繁华里没有钓岛一片孤月的相望,心中戚然,默默放下酒瓶,吟诵一首以示感念。
垂钓东江秋,
江水日悠悠;
鱼从月影来,
心随平野流。
雁去中天舞,
影落我心愁;
钓岛离国远,
潋滟我心揪。
驱寇早日定,
相俦东海游。
从东江边回家已到了晚九点,妻坐在桌边眼巴巴地等我回来与家人团聚。一桌饭菜早已寒凉,也不知她中间有没有热过,年幼的儿女等不及,歪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酣声微起。妻倒过一杯酒,端给我,看看满窗的月色欲言又止。她眼里包含的怨尤让我心生愧疚,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临窗再沾一首,算是对伊的忏悔。
千江共一影,
万姓仰头望;
相思谁家急,
远近无两样。
壬辰年八月十五半夜于樟头寓所(2012中秋)
胡正根湖南平江冬桃山人,笔名平凡根
发布时间:2019-09-03 1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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