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随笔

　　其实，到南岳完全没有必要用脚步一步步丈量它的高度。当然如果需要回忆，这样是更难忘、更深刻去年正月，登南岳时朋友笑眯眯的说。
　　题记
　　这个地方以前来过几次，并不代表你就会记得路，也并不代表你就能当导游如去年那次登南岳。因为以前跟团到过南岳几次，所以一下车就跟朋友说：跟我来，这个地方我太熟了。然后让他走在我后面，一边对他说，路边那些要你请香的人，你不必理睬，一边紧张的在记忆里搜寻熟悉的路。幸好，车站离牌坊并不远，第一站总算没走错，心里稍微有点得意。进入牌坊熟悉感扑面而来，因为熟悉，看哪里都象曾经来过，又象是不对，脚步却并没有因为心中的不确定而停下来，嘴也没有因为不确定而质疑，反而在告诉他我的安排：今天必须上山，在山上的宾馆睡一晚，明天凌晨到望日台去看日出。转过头看朋友，朋友但笑不语。
　　转过一个弯，看到一条上山的公路，暗自松了口气，哈哈就是这里了，我一阵雀跃，三十多岁了居然一蹦一跳的跑到前面，不知道朋友们心里怎么想，反正我想起年少时那句小鸟在前面带路，也许小鸟就是象我这只笨鸟一样吧，并不知道前面的路是错是对，傻乐。
　　和朋友一边打闹一边聊，偶尔哈哈大笑，林子里扑楞楞的鸟儿飞翔的声音是对我的抗议，可是我并没有收敛半分，依然或是蹦或是跳或是后退着走地欢喜着，并没有意识到香火鼎盛的南岳在下午三、四点的盘山公路上为何鲜有行人更别说车？这一切，包括我的喜悦都是缘于我的无知与自大啊。走了将近四十分种，熟悉的山门还没到眼前，倒是看到一个路标，黄庭观**米，记忆里的上山公路上并没有黄庭观这个景点啊，心中疑惑着，脚步依然向前，经过黄庭观还正儿八经的和朋友上去参观了一番。出来后，朋友说：还蛮远滴哦。那当然，要不衡山如何称得上五岳之一，不敢对他说我带错路了，只能在言语上让他信服，再者既然是山应该不止一个进山的山门吧，希望这次是次美丽的失误。
　　看着路边的里程碑数字越来越大，我后悔逞能的心情怎么也掩盖不了了，是走错了，我终于承认了，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低着头对朋友讲，怎么办，好象走错了。这边应该可以进山的，但我不知道还有多远（省略了许多埋怨自己的话），他还是但笑不语，象是一直在看我这小丑唱独角戏，又象是一种特有的包容，我无心去领会。许是不想看我太自责，终于开口轻声劝我：还走一段吧，看看上面有没有山门，如果没有就只能返回，明天再做打算。结果可想而知，又走过了几十分钟，我说的另一个山门变成了传说，只好悻然而归。
　　第二天，看过地图倒是找到了以前走的那条路进山，这下是真的很熟悉了，带着朋友边游玩，边聊：寿比南山的南山指的就是南岳衡山。南岳是著名的佛教圣地、也是著名的道教名山，山上寺庙很多，我们这次是纯旅游，纯登高，就不必进香了。
　　虽然不烧香，沿途的寺庙我还是一一跟他讲，我们来烧香时是怎样怎样的，可能也因为正月是淡季，很多寺庙正维修。加上，从山底到半山亭我们是坐的车，后又坐缆车到南天门，所以沿途风景也并没让我多做解释，要不，还不知出多少糗。
　　虽然才正月初九，但山顶的太阳还蛮炽热，我们本是穿着呢大衣上的山，到上封寺时，就热得出汗了，可山林中并没有那么热，还有没融化的积雪，我还掏了一把雪扔到朋友身上，别看朋友胖，闪躲起来还灵活。打打闹闹，很快就到了祝融峰。朋友在祝融峰顶看着山下，很是一番感慨。虽然能和朋友一起登山很是开心，但是没有看到日出，心中总有些遗憾。下山时，我忽然提议得走着下山，一直不怎么言语的朋友居然说出了这样一句：其实，到南岳完全没有必要用脚步一步步丈量它的高度。当然如果需要回忆，这样是更难忘、更深刻。原来他但笑不语并不是我所想的种种缘由，而是他在试着做哲人，然后再说上这么一句。不过说归说，他还是纵容着我，陪我从山间石阶走着下山。
　　下山后，没事研究地图，发现了一个让我后悔不已的事，昨天走的那条山路真的有一个收费山门叫白龙进山门票处，离我们返回地只有几百米了，这个发现让我夸张的委顿在地。
　　今年上山当然没有历史重演，当然也并不是如朋友所说来回忆，只是突然又想起了南岳，又想来看看穿行在山道上的虔诚的香客，瞻仰久违了的菩萨，感受一下一步步丈量衡山的海拔之艰难和征服高度之欣喜
　　早晨到达康家垅进山门票处，发现路又变了，售票处改到山脚下了，我到的时候还没有多少人，拿着相机拍下新的售票大楼，担搁了一会儿，旁边突然喧嚣起来，可以说是人声鼎沸，转过来一看，吓一大跳，我身后不知怎么一下子围上来几千人，于是工作人员维持秩序声，香客们的诵经声，呼朋唤友声声声入耳了。公路上还不断有人涌过来，看着进门处那薄薄透明的玻璃门，再看看我身旁涌挤的人群心里一阵紧张，这门不会挤破？防弹玻璃？
　　从七点起就被人推过来挤过去，终于玻璃门从里面打开了，幸好工作人员尽职让人们分批而入，我所担心的挤破门并没发生。急急的跟着人流走动，突然又不动了，原来到了售票处，又是所谓的排队，散沙似的乱挤，等一切搞定，看到指示牌上：请上三楼凭票进站乘车，于是又随人流流动，上了楼，转过弯又不动了，原来人太多，车太少，又得分批进入。
　　漫长的等待，人太多，空间太狭小，我感觉到有些呼吸不畅。突然一声大喝，人群一阵躁动，我四处张望，终于在左前方看到了根源，一位老人，因为不耐这长久而又乱糟糟的拥挤式等待，居然从旁边的栏杆翻过去而且不幸被工作人员发现，那声大喝就是缘自于工作人员。
　　收回目光，专心等待，突然有阵站立不稳，后面人群只向前挤，而前面的人群在工作人员的组织下在向后退，我一下子感觉要变成超薄型的了。幸好这种情形没维持多久，前面闸门终于开了，心想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可是这念头都还没来得及想完整，我被外力挤出了队伍，还没来得及反应，又被一位沅江的香客拽进队伍，过通道时，包又被卡在栏杆里，汗一下子就蹦出来。走出来后，倚在墙边喘气，因为腿脚酸软，感觉力气在刚刚的拥挤中用光了。
　　走到停车场深深地呼吸着没有各种各样的体味混合的空气，连喊舒服。
　　现在只要你愿意，上山并不辛苦可以乘车直接上山到南天门，然后再从南天门走路或者乘轿到上封寺，然后再走一级级的石阶到祝融峰。
　　但是我还是想走路，一边走一边看。
　　春天的南岳到底与平时不同，红色的、白色的映山红，蓝紫、粉黄的鸢尾，有些发黄的广玉兰是千年岩石不小心泄露的柔情，看着松林中松软软的落叶，轻轻地踏进去，微眯着眼，感受着山风的清凉，忽然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抬头，原来走到一株梧桐树下，落在肩头的桐花是梧桐树向我无声地打招呼。
　　我并不喜欢走盘山公路，倒特别喜欢走石阶，拾阶而上，感觉一次次乏力，又一次次坚持，实在累了顺势坐在石阶上，喝口水，脱下帽子扇扇风，趁汗还没收继续赶路，如此反复，这样到达山顶才叫征服，不是征服山峰，而是征服常常出来溜达的贪图享受、懒惰的自己。
　　一路上的风景我倒不知如何描写，并不是由于我专注于爬山而忽略身边的风景，而是此时感觉到我语言的苍白、我知识的贫乏，实在是不知怎样才叫恰如其分，只能套用范仲淹的一句话前人之述备矣。
　　下山时我选择了坐车，先从南天门坐缆车到半山亭，再从半山亭乘车到出口，一则是时间太赶，二则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充分运用现代化交通工具。
　　前夜的无眠加上今天的劳累让我真的觉得疲惫。在回程的车上，感到一阵阵的不适，本来还有很多想法的，都被疲惫从脑际赶跑。我所期待的望日台日出又只能期待下一次了。
　　
　　酣梦2012-04-24 　　　　　　　　　　　　　　　　　　　　　　　　　

发布时间：2023-06-27 13: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