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妈拖着满满一手拉车圆嘟嘟白白嫩嫩的圆白菜在前面走着,萱也拖着一车圆白菜跟随其后。
不远处的桥西面停着一辆收菜的货车,在车的周围摆满了十几箩筐圆白菜,几个菜农正开心的点着钞票。
给你们价钱还可以吗?我这个人最讲良心的了,不会坑你们的。现在每天的菜价钱也不一样,今天这个价,明天那个价。人家给我的价钱高,我也会相应给你们高一点,人家给的低一点,那我也会降低一点,我是靠这个吃饭的,多多少少我肯定要赚一点。抄着外省口音的中年男子啪的一声将唾液吐在手上,一边点着钞票一边跟菜农解释着。那位面孔黧黑粗糙的扎着长发的女人大概是他老婆,她憨憨的坐在车内,任老公口若悬河的,她一声不响,只顾玩着手机。
嗨,你下来,帮我把菜弄上去。他朝他老婆喊了一声,说完他便翻身跳进车厢。
听到喊声,她关掉手机,从驾驶室里下来。
注意啊,来了,接住。她从箩筐里拿起一颗圆白菜向他抛过去。
他相当熟练的一把接住。
也不知道价钱如何?萱妈担忧的说着。菜农最怕收菜的压价。
放心好了,给人家多少,他也一定会给你多少的。他也不可能只跟我们做一天生意的。萱安慰着她。
听到萱这样说,她也不再多说什么。
萱,你又帮你妈拉菜啦,你爸爸呢?看到萱母女俩拉着满满的两车圆白菜,那收菜的中年男子扯起嗓门喊。他从车上一把跳下来。
他在上班。萱停下手拉车,一边揩着汗水,一边手当扇子的扇起来。
哎哟,我萱真乖。如果我生个女儿该多好,我家那小子抵不上你十分之一。收菜的男子露出羡慕的眼神。
我们萱是谁呀,她是我们全村文化最高又最孝顺的女孩子,所以说刘嫂最有福气了。一个卖完菜,蹲在边上抽香烟的夏姓村民吧嗒吧嗒的抽得很起劲。
哟,哟,现在才想起闺女的好了?当初要死要活的只要小子不要闺女的是谁呀,前面怀那两个闺女你硬要打掉,现在好了,才想到闺女的好了。以为那憨憨的女人准是个闷葫芦,没想到嘴巴也挺厉害的。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十有九个男的都喜欢男孩,虽然表面上说男女都一样,无所谓的,其实不然。萱妈接口道。
真的,想穿了,儿子不如闺女体贴、有孝心。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女儿再不好再不好的总比儿子好,起码细心呀,晓得心疼父母哇。收菜老婆说了一句大实话。
不过,也不全部都这样。什么都是相对的,也不能一棍子打死。都要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多想想,理解最重要。萱插了一句。
还是大学生说话有水平,理解重要。收菜的男子翘起大拇指。
圆白菜价钱多少?来,萱,帮个忙,把白菜抬下来。萱妈一边问价钱,一边支使着萱。
放心好了,跟他们一样的价钱,还是昨天那个价。来,老兄,帮个忙抬一下,我称一下白菜。收菜的男子拿过杆秤、扁担,称完过后,将数据记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然后又去称另一箩筐。
来得及吗?我再去拔一车。萱,你在这里,我再去拔点。卸完两车的圆白菜,萱妈拉起手拉车朝来的方向走去。
不要紧的,还有几家还没有拉来,反正车子没装满。收菜的用计算器将几个数据加起来,然后用乘法算起来。
萱,你也快点去拔点,现在还来得及。喏,给你。你再算一遍,一共。他把钱递给萱,并把笔记本给萱。
萱拖着空车急匆匆的朝菜地里几乎是跑去的。
萱,你拔菜,我来把黄叶理掉。萱妈利索的扒着黄叶,并将菜的根部用刀削干净。
刷刷刷的一阵工夫,萱用刀砍倒一大片圆白菜,然后再到车上把几个箩筐都拿过来,分给妈妈几个,自己再拿过几个箩筐放在自己面前。
母女两个一句话都来不及多说,只管加快手脚理黄叶。
终于将箩筐抬上手拉车。
自从实行新农村以后,现在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家家户户都浇了水泥路,通往田里、菜地的条条大路全是用水泥浇过的,平整,光滑,洁净,春风和煦,阳光明媚,使人仿佛置身天堂的感觉。
细长的绳索勒得肩窝处的肌肉疼痛难忍,火辣辣的,像辣椒面撒在伤口上一样的感觉。
这一车圆白菜跟刚才的差不多重,沉沉的,似要撕裂了她整个人,她不敢去摸痛处,她知道肩部已经掉了一层皮了,她不敢吭一声,怕妈妈为她担心。可以想象,这么多田地,妈妈是怎么撑过来的。
萱妈已经把她远远的抛在身后了,她不禁有点着急起来。越是着急拉车,伤口越是疼痛,汗水早就湿透了薄薄的衣衫,额头上的汗水顺着面颊流下来,脸一定是红通通的,她感觉到脸滚烫得厉害,几根头发黏贴在被汗水湿透的脸上,痒酥酥的难过死了。她抓了几下,结果感觉到脸痒得更厉害了,跟着整个头皮都一起痒了,她东抓一下,西抓一下,很快,被抓处便冒起了一个又一个的疙瘩起来。
她不停的鼓励自己:坚持,一定要坚持!不能让暂时的困难吓倒自己。想想妈妈,想想阿爸,他们比自己辛苦得多。自己吃这点苦算什么,习惯了也就好了。
远远的看见车子还停在原地。萱舒了一口气,妈已经将自己远远的摔在后面了。
追呀,不能让她再回过来帮自己。她已经够辛苦的了。
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疼痛。
虽然脸比刚才更红,疙瘩比刚才更大,更痒了,但她仍然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一鼓作气,坚持到底。
这时候,脚也开始痛起来了,前面几个脚趾母好像也破皮了,疼痛难忍;刚才在自己休息的时候,右脚后跟也不小心被手拉车右前面的铁支柱撞了一下,顿时一股钻心的痛,使她一下子捏紧了被撞处,松手后,刚刚还苍白的被撞处,殷殷的鲜血便一下子涌了出来,哦,我多灾多难的脚。
身上没有带餐巾纸,也没有手绢,现在没人习惯带手绢在身上。
她顺手从旁边的桑树上拔了几张偏黄、嫩嫩的桑叶。
她顺势坐在手拉车上。松开鞋带,脱下运动鞋,鲜血已经将鞋弄得脏兮兮的了,白白的薄袜黏在伤口处,使她极其的小心翼翼。
她用桑叶马马虎虎的揩了一下伤口及周围,由于伤口继续在渗着鲜血,没法,她只能用桑叶按压住伤口。
萱妈转过头,看到萱停在公路边上不动。她急死了:萱,你在干吗?快点拉呀。
萱忍痛坚持穿好袜子,鞋子,强忍着不让自己一瘸一拐的,装作很轻松的样子拉动了车子。
刚刚歇了一下,马上就来啊。萱笑着朝妈妈招了一下手。
看到萱的车子启动了,她妈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哎哟,我的脚都痛死了,肩膀也痛死了。
快点,刘嫂,就剩你们一家了。远远的看得见那收菜的男子向她们招手。
哦,快了,稍微再等一下啊,我们马上到了啊。她大声的回话。
她再次转过头,催促:萱,加油啊,收菜的再催我们了。
好的,姆妈。萱强忍着疼痛,满脸绽开笑容。
终于,她们一前一后到了我脚被车子撞了一下,
车子旁。
她们将一箩筐一箩筐的圆白菜抬下手拉车。
过秤,计算,付钱。等待箩筐。
终于,货车启动了。
萱一下子坐在手拉车上,不想再站起来。
她因疼痛而呲牙咧嘴的,并丝丝的冒着冷气。
怎么啦?哪里痛吗?她慌张的盯着萱。
萱抚着受伤的脚,眼泪差点要流出来了。
我的脚后跟被车子撞了一下,皮都不见了。
看见萱可怜兮兮的样子。
她一下子心疼得不得了,就好像谁拿刀子剐了她一刀似的。
你不要推车子了啊,我来推。你立在公路边上,等一下,我把你开到赤脚医生那里去包一下伤口。她满脸疼惜的摸着萱的脸。
不了,姆妈,到超市去买几张创口贴就行了,不用大惊小怪的。萱安慰着妈妈。
傻丫头!还说什么大惊小怪的!皮都掉了一大块,光创口贴就行啦?你也真是的。她一半心疼,一半责怪的语气。
好啦,就听你的啦。萱嘻嘻的笑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唉,真把你没法。哦?记住啊,不能乱走啊,我把车子推回去后再把你送去。她推动手拉车。
赤脚医生处。医生先用生理盐水给她清洗了一下伤口,然后给她包扎了伤口,然后双脚的脚拇指,掉皮的双肩。
发布时间:2022-12-29 10:08
上述文字是💠《人在风中(改编)第十三章 辛劳的代价》✨的美文内容,大家如想要阅读更多的短文学、文学名著、精品散文、诗歌等作品,请点击本站其他文章进行赏析。
版权声明:本文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仅代表作者观点。芒果文学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请发送邮件进行举报,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刻删除。
第十一章无奈迎娶贫家女谁成想水家恨 婚姻是人生大事,在封建社会更是家族大事。 木沈川的婚姻在老夫人的强制下进行着。 老夫人特别重视这次婚姻,因为木沈川是家里的独苗,所以...
唐氏集团的破产 日本人早就看中了唐家这块大肥肉,对他虎视耽耽,现在一有机会就下手.当时在日军已经大面积的进驻上海,唐家没有办法跟日本人对着干,所以一直将就着 现在日本人要把...
十四 胡校长给宿宏明老师递了个眼色,示意他把宋奇叫过来。宋奇随着宿老师来到了这个办公室,在众目睽睽之下,显得不是很自在。 宋奇胡校长喊着宋奇的名字。 到宋奇应答。到字...
李老太独住,儿子整天忙,偶尔回来,但抬脚就走。陪伴李老太的只有一条狗,是儿子家宠物狗生的崽子,养大后带来陪伴李老太。 这一天,狗突然不见了。李老太急忙给儿子打电话。...
你幸福吗 改签了两次火车票,今天,她终于定下了要回家。 车站上,回乘的人流如潮。 在近乎疯狂的人潮中,她像一条毛毛虫蠕动着。六年来,每年的都要回老家一趟,与家人聚一聚...
二OO九年的六月,刚放假不久,便被父亲一声喝下帮我看管饭店。无奈之下,只好带着不情愿的面容和着大哥另带一位好兄弟,拿着几堆被子、竹垫去看管饭店。父亲的饭店正在装修...
距离系列之二 算账 深秋了,该收的谷物都收了,该种的也种下去了,时光开始闲起来,多少有几分情致。 树上的叶子红红绿绿,秋阳从密密的树叶缝隙露出来耍个小脸,逗得傻愣愣的...
云朵飘过,带着飞鸟渺小的梦与海风和出甜美的歌,身后的沙滩绵延着两行一大一小的脚印。我牵着孩子的手赤脚散步,多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这深蓝浅蓝的温馨画面里。 几只候鸟在蔚...
尹洛,莫离 文/栗香君 莫离,莫离,一半是莫,一半是离,究竟是莫浓稠一些还是离黏密一点? 第一次听见他的名字是在同伴的口中。尹洛,单凭一个洛字,就让我有种很温暖的感觉,...
(一) 闲着无聊之时,感觉心好乱;夜深人静之际,才真正的有点儿空。 感情的、名利的、都在眼前强烈地呼唤着要我把它们写出来,为断桥、为流星,更为自己。 告别童年时的无知...
远处的灯光迷离的闪烁着,发出了刺人心怀的光芒,偶尔有遥遥传来的礼炮声,响彻着过年的气息,平日忙碌喧嚣的大都市在特别的日子里反而现在却清净了许多,只有拥挤的街灯和宽...
报上说又有人在那条隧道周围失踪了。星一扫完那份即将成为废纸的晨报后轻描淡写地评论一句。 哦,恩?还记得这是第几个人了吗?我无关痛痒地问上一句。一件事让人厌倦只有两种...
【导读】出发那天,正是同学约好聚会的那天。在西去的列车上,林非无意识的望着窗外,心里一幕一幕的闪过她二十岁的那一年,那个阳光下的少年,那个轻轻叫她非非的少年。 他曾...
灵儿,今天不早了,我该下线了。 好的,逍遥哥哥,晚安。 嗯,晚安。 这是李晓枫每天必有的聊天对话,而当他输完最后一个符号后,却总是迟迟不能入眠。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写不能说的话,写哑凌不能诉的冤,欺天大冤,没人信,没人懂) 一个叫小李哥,就是小李飞刀的小李哥,就像讲故事一样的胡编,在火车上,他们说他们就在哑凌的身边,只是不在一个...
水一点点渗透干渴的喉咙的时候,安可被关了几天,没水没吃的,只是有人扶起她,给她灌水,她不知道是谁给自己喝的,只是开心,自己原来没死。 当安可慢慢复苏过来,才努力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