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他们队里刘家湾的苞谷,前几天他们已搬掉了。
这一天的下午,孔耀远来叫他,说:我们今天去刘家湾,搜苞谷。队里扳的时候没有扳净。
他和孔耀远从上大路上走。身后肩上背着个背斗,快步而行,一路说说笑笑的,出了一队东北角的庄头,过了大水渠的小桥,就来了刘家湾前的枣树园子。
枣树叶已落的差不多,只有个别黄叶还挑在枝尖上,不肯落下。高大的紫黑色的树杆树枝,这时已清晰可见,就像天空中的闪电,张牙舞爪,神龙见尾不见首,显身天上,俯视大地,静静的倾听和注视着这人世间的一切,凝固在了苍穹这中,就像是画中的景象一样。
枣树园子北面,是两三台的沟坝地,没有压砂,全是土地。
地已干得发白,地上的苞谷,茎秆和叶片已开始黄白干枯了。微风吹来时,这一片高高的苞谷田,就会秆叶轻轻摇摆着,沙沙作响。
听说这里有竄猪,竄猪很历害,牙齿比钢还硬,咔嚓一口就能把铁锨嚌通,力气大的很。孔耀远一本正经,对他很神秘的说道。
听说还有狼,有老虎,有狗熊哩。他对孔耀远讽刺讥笑的说道。
真的,可能有竄猪。孔耀远瞪大眼睛红着脸急了。
我听说有野狐子,有兔子,有老鼠的。兔子和老鼠,在夜里会偷吃庄稼种子和苗儿。他对孔耀远说道。
野狐子吃鸡儿哩,他不敢伤人的。竄猪急了要嚌人的。孔耀远很认真的对他说道。
我听了竄猪,有些害怕了。他对孔耀远怯怯的说道。
不要紧,见真到了竄猪的话,我们跑到,避开,不惹它。再说我们就那么巧,就一定能碰上竄猪?碰上了,我倒要看看竄猪竟然是个撒样子。
孔耀远接着又说道:我们开始搜苞谷。
他看孔耀远钻进了苞谷地,他也在离孔耀远隔两行的那一行苞谷地里,钻了进去。
他在苞谷地里继续不停的进往走,两耳边咔啦啦响个不停。他缩性把背斗背绳,套在右胳膊上背着,两手举起,向两边拨挡着干枯的苞谷叶儿。
左右两边用眼睛不停的扫视,有时出摸一下,走走停停的,一行子搜出去,只搜到了一个,又小双少又秕的尕苞谷。
一道田埂和小渠上,不见孔耀远,只听前面的苞谷田咔啦啦不停的响着。
他也再钻进田埂上面的那块苞谷田里,这一行搜出去,又搜了两个小苞谷,比刚才的搜到的那个大了点。
这行搜出来就找不到孔耀远了,他心里有点害怕了,从这里的田埂上,向西跑到田中间的小路上,往前走到了路西面的上一个田埂上,还是听不到响声。
他钻进路西面的那块田苞谷田里,出来进去,搜了三四个大苞谷。
到了这块苞谷田的西北角上,几个苞谷秆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断了,还是压倒了。
高坎坡下面的地上,有个碗口粗的洞,洞口有一些散落的苞谷粒,还有大半截苞谷。
他拾上这个大半截的苞谷,往南钻出来这块苞谷田,又来到了这片苞谷田中间的小路上。
孔耀远,孔耀远,他站着喊了两声,听不见回答,只听见风吹着苞谷田,沙沙的响声。
他站着等了一阵,还是看不见孔耀远的身影。
他顺着这片苞谷田中间的小路,回到了那个枣树园里,放下背斗,等孔耀远回来。
可能有半个多钟头,孔耀远才从这片苞谷田中间的小路上出来了。
为啥要急着出来,还没搜好哩。孔耀远对他说道。
一个人不见,阴森森的,我心急,有些害怕了。他回答道。
看了一下孔耀远的背斗,说道:你比我搜上的多呀。
迟了,天快黑了,回吧。孔耀远说道。
他们俩背着背斗,踏上回家的路。
发布时间:2022-10-09 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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