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囚徒末路
坠落无边萧疏的山峰伴随体香轻泛艳浓,蛮夷栖息于山间讲究不想多说却情难自控。融于一叶扁舟颠沛于树海,没任何冲突,却是独身凌驾在城市奢侈浮华之上,存在于南郊的天空。小镇人很清楚自己的家在那里,居住在这里什么都有,一辈子赤裸到来就认定要赋予对小镇的承诺,尽管多喝几杯酒也会记得小镇到山下蜿蜒而下的柏油公路与两边秋天露珠挂满枝头的黄,有太多留恋的借口,不得不让人失去离开的理由,曲终人散总是像极了关闭人淫欲的牢,让人对明天也就没再多的要求,顾着去享受,心里却泪流。囚徒终究留在没有陌生人的左右,让外人不能逗留。
山风酝酿的不知是迷途的牢,吹的人也渐渐长大。现在的我也能够带上前年从外公家抱来长成大狗的大豆,推着妈妈的三轮车和她把自己家菜地里的各种蔬菜带去小镇外的市场上买,顺便买些昨晚一家人说好要吃的排骨。秋天的柏油路总是湿漉漉的,早晨也总是雾霭霭的身体没被衣服包裹的地方总能侵到秋意的寒冷,大豆摇晃着焦白色的大尾巴大舌头哈出一团又一团的白气,两旁光秃秃的梧桐树枝节也更高的仿佛想去更高的地方能够更靠近太阳的地方。你们试过吗?长长来路你走去的时候尽管双手冻得青紫却也愿意两腿用力的往前奔,你心里得明白,你没有余力去伤悲。只要想到一家人聚在搬到新房时的愉悦,终于能够住到小河分出的另一区的那种感觉,尽管只是面面相对的相距不到1分钟短跑的地方,周围不止是虫鸣有了人声对一个小孩的吸引,如痴如醉的让小孩满足的去感激去将心中的温柔贡献出来拥抱一切的感受。足以让小孩在凌晨4点就起床穿上旧旧的破棉袄,裸露干瘦的手贴于冰冷生硬的铁制三轮车上,心里却也还是甜甜的,忘记去抱怨学校里的同学是不是还在床上睡觉做着甜美的梦。新的衣服都是留给上学穿的,母亲从小就是这样教育的,一个破败的人家却也没磨灭旧时代地主家女儿的骄傲,那晚的婆婆也是这样讲述了这样的事实。
妈妈和婆婆其实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妈妈的爷爷是当地有名的才子,当时的冯家是个壮大的家族,掌管了周围整个村寨的土地,是个十足的大富之家。祖上是个秀才类的人物,又懂的经商之道,很快也就发达起来了,到了妈妈的爷爷那代也还是维系了繁荣,家里的男人总会有一个是经商的有一个也必须是读书的。那一代的冯家接班人也是格外的优秀,哥哥冯袁经营着整个家族的生意,管着手下百来个佃农,土地也开始越买越多越占越大。尽管当时的时局早已是战火纷扰却也难烧到南方的贵州山区。也就让弟弟冯和有了个清净的环境读了很多书,后来都说我们家的书柜是方圆几里最大的,是几辈人见都没见过的书库,竹简的书券各种图书的书写本,甚至是孤本都能够在书柜里找到。改革最后还是打破冯家的宁静,冯和已经不能骗自己家族还能够像以前那样让他毫无顾虑的学习,哥哥尽管百般阻挠也还是看到了家族的破败,土地被政府占有,连老夫人因为裹小脚步方便走路一辈子只下过三次的阁楼也给占了,一家人被当地抓住机会打压地主的人压得是抬也抬不起头。冯和离开了家,用尽哥哥塞给自己的最后一点钱考取了大学的录取,回到了村子本以为可以带上冯家从新走上繁荣,可以让妈住回一辈子的阁楼,却赶上劳什子的文化革命,村里的管事的伙同了当地的流氓硬是逼上冯家的男人女人带上高帽,脱去裹的精巧的三寸金莲在粗糙的泥土地里游行,硬是逼得老夫人和家里几个夫人全部咬舌自尽了。家里人也是越来越少,只剩下哥两和冯和的妻子和冯袁的大儿子和小女儿。毕竟冯袁是当过大财主,大地主的人,人们都像中了邪一样或许说他们只是想用当时的法律顺理成章的把那些曾经在他们之上的人踩在脚下,不断的羞辱殴打冯袁。冯和也因为家庭成分不好,被学校和村里的恶霸断了读书的念头,更把臭老九的帽子盖了上去,每天日以继夜的游行满足人们闲暇空虚的变态欲望的折磨,一家5口居住在从前冯家的马房里,还有人专门看管,就连睡觉都还会有人上锁。家里的最值得外人乐道的冯家的书库被打着文革改造的混蛋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一家人也是心如死灰,也还会有期许。憧憬这群畜生在发疯后醒悟过来能够想起曾经为自己家劳动的那份使命感。
冯家三个大人终究没有熬过岁月带给人决裂的无情,一同在马房的栏杆上用套马绳上吊死了。两个小孩女儿惊吓过度疯了,当时在醒来后看见房门打开跑出去就没人再看见过,说是有人看见落在当时村前的大河里,没了消息,怕是没了性命。而儿子也在村里吃着逼死全家人的百家饭长大,像条狗一样的残喘的活下来。和村里的瘸子女人接了婚生下了一个女儿也离去了,本来就瘦小的人儿据说下葬的时候连棺材都没用就用薄薄的凉席都盖的严实了。女儿跟了坎下原来冯家的一户佃农家里,跟了佃农家的小女儿当了现在的闺女,学是没上过,却从小就当了放牛娃养羊什么的都不在话下,从小聪明的她也经常把羊赶到学堂下听村里的夫子讲课,因为听的太入迷把羊弄丢的事也有过,更是被佃农家里的唤作阿婆的人打骂过无数次。后来一家人搬迁到了贵阳的郊区边,也在周围媒婆的介绍下,嫁去了小镇的张家。我也问过妈妈爱不爱爸爸,她也不确定,也不否定,因为这是她认定了一辈子要渡过要陪伴的男人,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她知道她不再寂寞。相比从前的生活她就再没半点埋怨,现在在昼夜来临时,暮色下的老公和儿子总能带给她些温暖,那份不曾多得的温暖。
妈妈穿的还比我单薄一些,推着一大车的菜趁着太阳出来前赶出小镇去山下的集市卖完回家,说好了今天要给小耀买排骨,说好了今晚劝老张少喝两杯酒,想想身体也不会冷了,毕竟心里热了。爱从不由人,对错不会永恒,当时会憎恨。
每天太阳都在鼓起勇气升起在我们眼前,陪我们走过的镇前斑驳树阴的路没有父亲,只有大豆摇晃的大尾充当我们出发的暗号。就在已经学会怀抱这样的一个天堂的时候,囚徒的本色也还在作怪,不能够就这样单纯的去定位我们心里的安静生活,小镇居住的人始终都不能让人简单的行进到达的安全路径。死亡总在萦绕着我,总是找机会伺机而动,妈妈总会说的话,人都会死,死,何时死都是命也就不要太去关注这件事了,就像那是小飞和小兰离开时。总有一天我也会离开你,就算只剩你一人也要活下去,代替我们活下去,代我们多看几眼这个世界。
母亲在跟我说过这样话的时候我依旧不以为然,却是在家转角的拉二胡的瞎子爷爷那里得到了验证,也让我知道我心里每一寸都在思念一个人,那种深深的思念让我痛心疾首的去怀念那些爱我却不在我身边的人。
家转角有个穿着补丁带黑墨镜的老头,他脸上的皱纹很深沟壑难以填平。总是在中午的时候搬张家里的小黒木板凳坐在靠墙的地方独自拉着不规律的音符。那时我每天都会坐在他旁边认真的听他拉,有时候会忘了时间,忘了把那时放去戏水的鸭子赶回家,都得大晚上和妈妈去河里寻。久而久之我也和老爷爷混的很熟,甚至过年得的大白兔糖也和他分着吃,常常在他旁边睡得很熟,让妈妈来寻的时候,抱着回家。不知何时我中午去到那个他经常拉二胡的地方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我仿佛意识到什么不好事情的发生,蹲在靠土墙的地上,白布鞋画着地上的沙去盘踞消磨时光的忧伤。一天,两天,三天•••他都没来,我终于忍耐不住在他常坐的路边靠着土墙哭了好久,我好像开始懂了妈妈的话。
尽管陷入过深不见底的悲伤
也看到满目疮痍的迷惘
我也能再知道也必须知道爱我的人我爱的人总有一天会离开了我
而难过的是我还不得不接受
因为我骗自己,骗不下去了。
发布时间:2022-11-14 0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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